因而在家里待了兩天后,便又別了妻女回了縣學,一心準備來年的春闈。
縣學的山長見他如此努力,不驕不躁,十分欣慰。
蔣家人怕他太過刻苦,熬壞了身子骨,商量過后,買了個機靈的十七歲大小伙子,喚作阿平的,送去給他當小廝,以便就近照顧他的起居。
蔣文淵雖有些無奈,卻也知道是家里人的好意。
而且很快他便體會到有小廝好處來。至少他每天不用再操心洗衣買飯這類的瑣事,能省下很多時間。
天氣越發的寒冷。
臘月初,蔣家的大宅子也正式完工入住。
青磚黛瓦,寬敞明亮的三進大宅成了西津渡的頭一份,著實叫人眼熱。然而也只能是眼熱,誰讓人家里出了個舉人呢。
臘月快過半的時候,終于下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,很可能只是今冬唯一的一場雪。雖只有薄薄的一層,卻也著實讓人歡喜壞了。
南方的氣候溫潤暖和,雪在南方著實是個稀罕物。
已經九個月大的蔣禹清小寶寶,越發的長得玉雪可愛。又因為穿的多,活像個胖乎乎的糯米團子。
這只胖團子還不會走路,爬得倒是利索。晚上脫了厚厚的衣服,在床上扶著床欄還能穩穩的站一陣子。
然而,每當她想挪動腳步,走上一走的時候,小短腿都極不給面子的讓她跌一屁股。
她也不氣餒,屢敗屢戰,屢戰屢敗,越挫越勇。
每當這時候,陸氏總會樂呵呵看著小女兒摔個四腳朝天,再爬起來,再走,再摔,再爬起來。
偶爾,還會在女兒摔得四腳朝天時,輕輕的戳戳她軟乎乎的小肚子,或者是撓撓她的胖腳丫,并為此樂此不疲。甚至把這當作趣事,寫進給丈夫的信里。
好在,糯米團子內里有著極成熟強大的靈魂。一面鄙視自家娘親的惡趣味,一面繼續為早日獨立行走的大業努力不懈。
南方的年,從臘月二十四日開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