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青蓮不是特別理解李睿為什么要冒險。

在她看來，李睿已經夠成功的了。

瑞信那么成功，碾壓了v信等強勁的競爭對手，成為國內市場份額最大的移動通訊軟件。

星銳娛樂那么成功，推出的每一部綜藝和影視劇都能獲得非常高的收視。

芯片行業雖然投入巨大還沒有見到成效，卻獲得了國家層面的鼓勵和支持。

還有其他各種行業，凡是星瑞涉獵，必有回報。

既然如此為什么還要冒著如此巨大的風險，游走在違法的邊緣，去做瑞信寶呢？

對于陳青蓮的疑問，李睿只反問了一句：你覺得瑞信支付算是成功嗎？

陳青蓮猶豫了一下道：“我覺得通過去年七月份那次賭約兌現，以及今年春節的五福計劃，瑞信支付提升了品牌價值，獲得了海量用戶，開拓了應用場景，也贏得了一些合作伙伴，盡管相比起支付貝還差著很遠，但已經算是成功了。”

這番回答滴水不漏，可謂是教科書一般的標準。

李睿卻搖頭道：“你說的這些，瑞信支付確實做到了，但還遠遠不夠。瑞信支付的品牌價值提升了，但人們支付的時候，首選還是支付貝。瑞信支付獲得了海量用戶，但大部分用戶留在賬戶里的余額都是零。至于應用場景增漲500%這種屁話，更是唬弄人的，原來就簽約一家店，現在簽約了五家店，的確是增漲了500%，但那不還是只有五家店嗎？姐，這種話說給外人聽聽也就算了，咱們自己人，用不著自己騙自己。”

陳青蓮臉一紅道：“你明知道還問我！”

張偉律師在旁邊瞧著，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，這怎么不像是老板和高管的對話，反而有點小夫妻之間的……我到底在想什么，我是一個專業的律師，我要專業一點，不能這么八卦！

李睿繼續道：“瑞信支付成功了，但離真正的成功還太遠。如果我們只有用戶，但用戶的賬戶里沒有余額，這跟賺吆喝有什么區別？我們必須提升賬戶余額，有余額，有資金流動，有應用場景的賬戶，才是有價值的賬戶。”

“要想吸引用戶往賬戶里存入余額，最簡單的辦法就是給用戶的余額支付利息。不過這樣做肯定是違法的，不然我們就不是瑞信支付，而是銀行了。”

陳青蓮心想你還知道啊？我看你就是想開銀行！

李睿道：“所以我才想到，用波動小，收益穩定的貨幣市場基金，來支付這個利息！”

陳青蓮點頭道：“好，我明白了。既然你已經決定，我會堅決執行！”

那一次，陳青蓮和杜衛國張偉到了姑蘇，和姑新基金的人談了整整三天。

談完之后，姑新基金的人又來到海州，實地考察了瑞信。

可惜那時候李睿正在島國，沒有和姑新的人見上面。

盡管李睿沒親自參與，但在陳青蓮的全程執行之下，雙方的目標逐漸靠攏，達成了框架上的一致。

雙方確定，做一個“貨幣基金+支付消費”的模式，但具體細節還沒有談攏。

這次李睿來姑蘇，一方面是面見湯立禾，從地方政策層面上獲得支持，另一方面就是要和姑新基金的人詳談模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