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元申想了想，認真的回答秦漢。

“身不由己？”

“是啊，如果是涉及到了官府子弟，怎么判，判多重多輕都有個分寸，不好拿捏的！”

“黃大人倒是很理解他。”

秦漢似笑非笑的看著黃元申。

“殿下不必這樣看著我，我是禮部的人，我接觸到的都是外交方面的，其實并不會跟案子扯起來，反而是地方官，要管的事情更多更雜一些！”

黃元申嘆了一口氣：“若是用我來舉例，我清廉一些卻也不會損傷別人的利益，也就不會跟人產生矛盾，可于孝賢就不一樣了，如果是京城中誰家的官宦子弟欺壓百姓什么的，他管不管，如何管，管了之后有不有效果，那都是要引起一系列的后果的。”

“你的意思是，這種環境下，他也做了一些違背良心的事情？”

秦漢目光炯炯的看著黃元申。

“自然是，但是盡管如此，他后面還是想辦法補救了那些苦主的，所以他經常都是自掏腰包平息這些事端。”

黃元申嘆息著：“當初他被調入京城的時候，我就提醒過他，這里比不得地方上，很多壓力都是他想象不到的。”

“這么說，他也是很難的了？”

“當然了！”

黃元申喝了一口酒：“比如前些日子，劉總督的兒子劉暢看上了一戶人家的院子，就給人搶占了去，人家跑來告官，于孝賢明面上判了這家人輸了官司，卻在暗地里給了他們一筆錢，讓他們去別的地方買一處小宅子居住，可他自己卻喝了一個月的稀粥！”

“喝稀粥？那他還請個鼎香樓的廚子回去干什么？”

“這事兒殿下也知道？”

黃元申大驚。

“怎么會不知道，鼎香樓被嫻貴妃解散了，那些原班人馬都有跡可查的呀！”

秦漢點點頭。

“那殿下知不知道，他請那個廚子回去，其實是為了保護那個廚子！”

黃元申的話讓秦漢也有些吃驚，之前嫻貴妃派來的守衛不是這么說的，明明是說那個廚子手藝很好，不愁沒工作干啊，怎么又成了被保護的對象？

“就是因為廚子手藝太好了，嫻貴妃才不想讓他去別家就職，嫻貴妃為人小氣，即便自己不經營酒樓，也不想便宜了別家，說是這廚子是鼎香樓培養出來的，不但不給遣散費，還要廚子給她錢才能走人！”

“還有這種事情？”

別說秦漢了，藍天朗都覺得不可思議。

“就是有啊，那廚子本來就沒有多少錢，還要給一筆學徒費，怎么拿得出來，一氣之下就想要找嫻貴妃拼命，他能是嫻貴妃的對手？”

“然后呢？”

“然后于孝賢就幫著給了學費，把廚子弄到自己家去了唄！”

秦漢聽得瞠目結舌，他知道嫻貴妃是個難纏的主兒，哪知道還這么難纏！

“那于孝賢給廚子發餉嗎？”

“當然要發！只是發得不多而已。x