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去之后,秦贏立刻站直了身軀。
開始還有些踉踉蹌蹌的步伐,在這一瞬間,就穩住了身形。
剛才的醉酒姿態也是演出來的。
走到階梯之下,秦贏蹙眉,隨后就這樣坐在了那里,眼神中卻有了些許的猶豫。
似乎是在思考著什么,看著遠處,一片黑云籠罩著。
可是周圍的燈火被點燃,即便是這明凈宮的廣場,現在看上去都有了些許的亮堂。
整個明凈宮此刻恍如白日。
秦贏坐在那里,稍稍有些走神,就在這時候,一道身形出現在了他的身后。
感覺到了一股悠涼的微風從自己的身后傳來,秦贏并未察覺什么。
只是這時候,恍然之間緊了緊身上的衣物。
“人,已經帶到了。”
聽到這突兀的聲音時,秦贏本還有些困頓之意,就在這瞬間消散不見。
他立刻轉過頭去,看著不遠處的人,身邊還有著那沉湘閣的少船主?
秦贏其實也沒有想到朱雀會把少船主也帶回來,看著他,也稍稍愣神了片刻。
“少船主?”秦贏思索了片刻,并沒有答案,只是覺得北境之主今日竟然能夠在沉湘閣待這么久。
便就覺察到,這沉湘閣可能并不像是自己想的這么簡單,說不準……會有意外之喜。
所以,當時就讓朱雀跑了這么一趟。
只是沒想到,朱雀會把對方人給帶回來。
少船主見到秦贏的剎那之間,就跪在了地上:“陛下,還請陛下救我等性命。”
“哦?何出此?”
“北境之主,要殺了我等。”少船主眼神沉重,似乎也是下定了什么決心般。
秦贏聽到這句話,也稍微思索片刻:“殺了你?北境之主在入秦國之前,并不識得你沉湘閣的人吧?”
這種質疑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了,畢竟,少船主的確和北境之主沒有任何的交集。
真正有交集的人,也是他的父親,沉湘閣的創建者。
少船主知道這件事情,若是讓秦王知道了,那就是放任家規不顧,可若不讓秦王知道。
他又豈會幫自己?
兩難之下,或許……父親更希望自己保住性命才是。
有了這樣的想法后,少船主眸光一閃,這才開口:“否,其實,我來自北境之地的偃族。”
偃族?
聽到這兩個字,秦贏明顯有些陌生,甚至于從未聽說過。
少船主也是知道的,畢竟自己也是剛才知道,自己來自于偃族。
甚至于接受這樣的身份,也不過用了一個下午。
“我族,最為擅長的也就是祭祀,可是這些祭祀舞蹈,父親并不愿意讓我學習……”
“似乎是有意,規避什么東西。”少船主眼神之中有些疏離之意。
看見他現在的真情流露,秦贏咳嗽了一聲,隨后站起身來。
“先走吧!北境之主就在后面的大堂之中,你留在這里,并不安全。”
聽到這里,秦贏大概就已經猜到了,為什么少船主說北境之主要殺他。
其實也不是完全要殺他,畢竟對于北境之主來說,他還是有用武之地的。
現在還不用殺。
只是以后就說不準了,要知道偃族滅族,或許也和祭祀之舞逃不開干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