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對話來得莫名,傅司九微微警覺,車子碾過一路雨水,快速開到闌璽。
他跟進了馮蕪的家,霸道地抽走她手機,從軟件庫里下載了一個軟件,又安裝完:“過來,教你用。”
“”馮蕪拿了條干毛巾,幫他擦拭被雨水淋濕的頭發,“是什么。”
“添子說的,”傅司九指尖敲擊屏幕,“看到嗎,這是我,我走路、開車、打電話、發信息,甚至點外賣,只要用了手機,你這邊都能看到,夠清楚嗎?”
馮蕪低下腦袋,仔細查看:“干嘛呀?”
傅司九往椅背上靠,哼笑:“讓你監視我。”
“”
“喂,夠誠意吧,”傅司九鋒利的眉頭微擰,“我特地把你這邊關了,你可以監視我,我看不到你,能信我了不?”
馮蕪眼睛眨了下:“我沒有想監視你。”
傅司九:“我想讓你監視。”
“當然了,”他指骨在桌面閑閑敲動,“如果你求我監視你的話,我也不會拒絕的。”
“”馮蕪默了默,“我不求你。”
傅司九眼皮子掀了掀:“我求你求我。”
馮蕪:“不求。”
她手指操弄軟件界面,來回適應幾遍,隨即將軟件卸載了。
“我不用,”她很認真,“沒有不相信你的。”
傅司九垂睫,嗓音不明:“那你剛才瞎說什么?”
馮蕪把毛巾扔到茶幾,順勢坐他身邊,她沉默了幾秒,覺得應該是雨天讓人情緒失控,脆弱無所遁形。
“傅司九”她有些無力。
“嗯。”
馮蕪抿抿唇角,小聲說:“今天我帶叮叮去了寵物醫院,醫生說,它壽命到頭了。”
說著,她強忍的眼淚一顆顆砸下,嗓子深處浸著悲傷:“它不單是一只貓,它承載了我很多時光,和它有關的人要么去世了,要么不再來往,我真的是孤家寡人了。”
傅司九怔了短瞬,旋即慌手慌腳把她抱到腿上:“我不是說了,我帶它去醫院,你怎么悄悄把它帶去了。”
叮叮這兩個月的狀況時好時壞,傅司九心里有數,卻一直沒敢告訴她。
叮叮意義特殊,它不僅是蘇怡木送她的,更貫穿了她生命中最美好和最慘烈的一段時光。
如今那些好的壞的通通離開,獨把她留在原地。
馮蕪臉埋進他肩,悶悶的聲:“我只有你了。”
有許多事懸而未決,模糊不清的前方罩著濃霧,她甚至不敢伸手去撥一撥。
很怕,撥開后,里面是她無法承受的結果。
也很怕,傅司九的停留,只是一場短暫的夢,夢醒了,一道聲音告訴她——
就到這兒吧。
“喂,”傅司九皺眉,“我把叮叮帶走,老頭子的私人醫生還不錯,我讓他們給它續個命。”
“”馮蕪滿腔的郁郁被他一句話給敲碎,她抬頭,眼睛還紅著,“你別太離譜!!”
“不相信啊,”傅司九極為認真,“老頭子多少次死里逃生,一把年紀了連小孩都能生,給叮叮續個命怎么了?”
那獸醫跟醫生總有壁壘吧?
續命這種話都能出來,這是續命啊,不是治感冒!
馮蕪一把推開他:“你回家吧。”
傅司九也火了:“我說話你能不能認真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