馮蕪下移的手倏然頓住。
以為她怯了,傅司九半是松氣,半是遺憾,五味雜陳,介乎于欲望與克制之間。
下一秒,馮蕪抬起霧蒙蒙的眼,那眼中仿佛有一場大雨,模糊到辨不清神色。
“傅司九...”她喚道。
“嗯,”傅司九格外耐心,“逗你玩呢。”
馮蕪抿抿唇,杏眸微蘊潮濕:“我不是想跟你自證什么,就是想告訴你...”
她喜歡他。
第一次這樣喜歡一個人。
喜歡到占有欲具象化,在別人想要染指他時,久違的攻擊性和敵意雨后春筍般發芽長大。
傅司九唇角失控,拉出好看的笑痕,他一只手掌攏住她后頸,拇指不斷地摩挲她耳骨,嗓音低到只余氣息:“好。”
馮蕪額頭輕輕抵在他肩,方才停住的手慢慢動了。
持續往目標移動。
車頂燈早已熄滅,車庫暗到無光,這是一片被遺忘的角落。
曖昧橫生,旖旎交織,剿滅那點稀薄的空氣,生死在其中沉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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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司九準備晚餐時,馮蕪趿著厚軟的拖鞋進來,剛洗完吹干的頭發蓬松柔順,被一只粉色的抓夾胡亂夾在腦后。
見她進來,傅司九睨她一眼,忽然扯開唇,一不發低下頭去,繼續切菜的動作。
“......”馮蕪腮幫子鼓了鼓,這狗男人一臉壞心思,還生怕別人瞧不出來。“進來做什么,”傅司九切著菜,悠悠道,“這里有你能做的什么事?”
不等她開口,傅司九自問自答:“哦~你男人在呢。”
“......”馮蕪受夠了他,“你炒菜別放油了,好膩。”
她拉開冰箱門,從里面拿了盒酸奶,揭開蓋子,將內置的折疊勺拆了。
傅司九注意力全在砧板上,不疾不徐道:“放下。”
“......”
“有熱的糖水,”傅司九淡定得很,“你能自覺點?”
她例假要到日子了,還敢開冰箱找這些玩意兒。
馮蕪望著拆開的酸奶蓋,無語:“你不早說,我拆都拆了。”
傅司九把刀放下,給了她一個正臉:“給你一個報仇的機會。”
“什么?”
兩人互視。
須臾,傅司九半邊唇勾了勾,一字一頓道:“把它喂到我嘴里。”
“......”
“喂,”傅司九走近一步,腳尖抵上她的,刻意放慢壓低的聲調,“剛才不是嫌弄臟了手?”
像是電光火石間明白他在指什么,馮蕪臉頰轟一聲炸開,耳廓紅得明顯,惱羞成怒:“你還說!都怪你!”
她又不懂,一點防備都沒有。
“還怪啊,”傅司九笑的輕浮,“你不全抹我衣服上了?”
幸好車庫直通專屬電梯,否則他一身的狼狽,怎么見人。
馮蕪咬唇:“你活該,你都不提醒我。”
“而且,”她抬起緋紅的臉,壯著膽,“抹你衣服上不應該嗎?你的東西,還給你!”
“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