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七月,甜里老店正式關閉,新店裝修如火如荼的進行。
馮蕪托中介留意下闌璽的房子,不過半天,中介就來了電話,說有套房子很適合她,問她什么時候有時間過去看房。
新店裝修由小桃幾個人看著,馮蕪倒是隨時有空。
她剛想說那就現在吧,一抬眼,撞見一個眼熟的人,話不由自主改成:“我給你回電話。”
說完,來人已經走到她面前。
是張瑤。
張瑤這日穿著打扮素凈,不施粉黛的純,就嘴巴擦了點膚色唇蜜,亮閃閃的,又嫩又好看。
“嫂子,”張瑤表情不明,“我這邊的工作暫時告一段落,明天要回港區了,能跟你聊聊嗎?”
自那日尷尬的事過后,張瑤再未找過盧行添幾人。
馮蕪指指對面:“去咖啡館坐吧。”
新店在裝修,到處都亂七八糟的,并不適合談話。
張瑤點頭。
咖啡館就在甜里新店對面,馮厚海給馮蕪的這棟店面位置奢華,算是下了血本了,也不知許星池跟馮厚海講了什么,能讓他輕描淡寫的拱手讓出。
“我其實不習慣喊你嫂子,”張瑤捏著精致的小勺,將瓷杯里咖啡的拉花攪糊,“我心目中的嫂子,應該是詩婧嫂子那樣的。”
段詩婧是傅家大哥傅良翰的妻子。
段家古時為皇族后裔,延伸至現代依然門庭不菲,家族代代都有上教科書的名人。
段詩婧不僅血統高貴,自身也極為爭氣,海外知名高校畢業,為國家重要項目做出過貢獻,嫁與傅良翰后,先是為傅家生了兩個兒子,后又生了對龍鳳胎,在內能洗手做賢妻,在外人人得稱一聲“段女士”,而不是“傅太太”。
換個角度說,段詩婧與傅良翰門當戶對。
張瑤優雅地放下鍍金咖啡勺,眉眼間浮著自帶的優越:“傅哥哥雖然以珠城生活為主,但他很大一部分產業和人際關系依然留在港區,不代表他脫離了傅家。”
馮蕪咬了口酥皮泡芙,不大滿意泡芙的口感。
倒不是她挑剔,這一只拳頭大的泡芙要價78,它若是10塊錢,是配得上這種質量,可它偏偏78,沖著這個價格,都不應該是這種口感。
泡芙外皮不夠酥脆,有點潮濕的軟,入口有油哈喇味,不像當日出爐,再配上內里甜過頭的香草奶油餡,簡直像在啃豬油,極為失敗的組合。
但環境挺好,氛圍感小資,適合打卡拍照。
馮蕪抿了抿咖啡,沖掉口中甜膩的味道。
“沒關系,你想怎么喊就怎么喊,”馮蕪客氣道,“咱倆也沒什么交情。”
“......”張瑤表情卡頓了下,“馮小姐,你不會還在怪我之前的唐突吧?”
馮蕪驚訝:“那事不是過了嗎,傅司九當時話說的難聽了點,我還覺得有點抱歉呢。”
“......”
窗外的陽光烈得很,遮光竹簾拉下一半都擋不住。
張瑤心煩氣躁,揮手叫服務員把冷氣打低些。
馮蕪不扛冷,但也沒說話,她取出隨身包里的披肩,輕輕搭在肩膀。
“馮小姐很會愛自己,”瞥見她的動作,張瑤似嘆似笑,“我還真想不到大夏天出門要帶個披肩呢。”
“啊,”馮蕪眨了眨眼,憨態可掬的,“不是我放的,是傅司九,他非往我包里塞。”
還威脅她,要敢拿出來,就收拾她。
“......”
張瑤一張臉像被扇過,火|辣辣的疼,狼狽的緊。
她在這里含酸捏醋,對面的女孩子卻不慌不忙,仿佛壓根聽不懂她的挑釁,一會喝口咖啡,一會吃口泡芙,中間還喚服務員加了份剛出爐的貝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