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個忙,傅司九幫了。
活動是需要取下桂樹枝上掛的卡片,再按照卡片要求完成,最終結果由興趣班的幾位老師評選出來。
馮蕪站在桂樹下,小丫頭一點都不客氣,指著張香檳色卡片:“哥哥,咱們要這一張吧。”
傅司九雙手抱臂,閑閑看著熱鬧:“自己拿。”
“......”馮蕪老實巴交,“我夠不著。”
別的同學都是合作者幫忙拿的。
她的合作者怎么這么難講話。
想了想,馮蕪認為他是個愛聽虛偽假話的人,她抿抿嘴巴,假惺惺道:“哥哥,你幫我拿一下,你就是我親哥。”
“......”
緘默。
須臾,傅司九吁了口氣,惱自己不僅停下腳步,還犯上幼稚了。
他躬身,雙手掐住小丫頭腰,把她舉了起來,示意她自己去拿卡片。
馮蕪開心的很,別的小朋友都沒有這種待遇。
她覺得這個隨手挑的哥哥還是很好的。
卡片要求她畫一張人臉速寫。
馮蕪指指對面的木椅,叫傅司九坐過去。
她說:“哥哥,你口罩能取下來嗎?”
這個要求,傅司九沒答應。
他臉上全是傷,青青紫紫的,能把她嚇哭。
馮蕪沒強人所難,她才六年級,能畫出什么復雜的速寫,盡力做到最好就行。
她畫了一幅戴著口罩的傅司九。
有種好看,叫半遮半掩,會勾起人往內探索的欲望。
那天的活動,傅司九不知道馮蕪得了第幾,他配合她畫完就離開了。
臨走時,馮蕪甜死人不償命地夸他,像是買一送一,夸夸大放送:“哥哥,我們老師說了,好看是一種感覺,我覺得哥哥不只感覺好看,本身一定也好看。”
“......”傅司九高高站著,陰影蓋住她,“夠了啊,再夸就假了。”
馮蕪邊后退,邊笑:“真的,雖然你戴著口罩,但你的臉頰線條我瞧得出來,鼻骨也很高,唯一看不出來的是嘴巴,你是不是長了個甜甜圈嘴。”
“......”
難怪往后退。
傅司九氣到發笑,故意威脅她:“倒數第一去吧你!”
“哥哥,”馮蕪笑嘻嘻地跑開,“我不相信我的技術,但我相信你。”
相信他畫上的樣貌,美人欲抱琵琶半遮面。
她們老師一定喜歡。
傅司九在原地駐足幾秒,不知想了些什么,忽然嗤笑,遠遠看了一眼,拎衣服走遠。
后來,在珠城大大小小的酒會、學校活動中,傅司九見過馮蕪多次,他認得她,她不認得他。
他看著馮蕪由小不點一般慢慢長大,看著她的性子由開朗俏皮到內斂隱忍。
在廢墟遇見那晚,傅司九故意跟著她,故意把她名字念錯,故意博取一些存在感,給她留下初次的印象。
至于感情的萌動起于何時,他也不清楚。
量變到質變是個不可捉摸的過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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聽完,盧行添張大嘴巴:“操,我說你|他|媽怎么不出去鬼混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