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為何,傅司九逐客的話一出,馮蕪臉側起了密密麻麻的疙瘩。
叮叮在她懷里不安地叫了兩聲。
馮蕪眼神生怯,手指猶猶豫豫,捏住男人一點衣角,輕輕扯了下:“傅司九”
她喚他全名。
傅司九好像在走神,沒反駁她的稱呼,身形一動未動,像尊冷峻的冰雕。
她過敏的樣子,傅司九是知道的,她去醫院輸液時,剛好傅司九也去了醫院。
當時傅司九問過她,因為什么過的敏,盧行添也問過,問,在知道自己芒果過敏的情況下,芒果是怎么跑到她嘴里的。
那時不曾有感覺,不愿告訴他們,覺得關系疏離,不能交淺深。
可今天江映萱把這話扔在她臉上,馮蕪有種無地自容的羞恥。
就好像她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,前陣子還在對許星池死追爛打,現在就能跟在傅司九身邊,享受著他的溫柔小意。
“傅司九”馮蕪聲音很輕很輕,嗓子里壓著顫栗,“你怎么不理我?”
她怯的很,被逼到角落無處可逃的小羊羔,渴望著一點安全感。
傅司九狹長的眼睛微動,掃過她時,如同深不見底的汪洋,探不出他絲毫情緒。
“不喜歡別人送?”他嗓音又低下一些,不易察覺地喑啞,“那鑰匙給你,你自己開回去?”
“”一條無形的細繩勒住心臟,馮蕪眼睫眨上濕意,“我想要你送。”
傅司九眼底晦暗不明,深深凝住她:“喂,你什么時候這么黏人了?”
馮蕪手上移,不知不覺的撫在他結實的小臂,貼住他溫熱的皮膚。
傅司九垂眸,視線定在她纖薄的手上。
“馮小草,”他低喃,“你給老子爭點氣。”
既然選擇跟許星池掰了,就不許回頭。
他寵她,慣她,想養她一身嬌縱,讓她隨心動,隨意行,她不能再作賤她自己。
也不能讓別人作賤。
既然黏他,就不能再去黏別人。
傅司九斂了目光,指尖撓她頭發:“你吃定我了是吧?”
女孩子眼睛水淋淋的,似泣非泣的,渲染著無名的情緒。
她略顯蒼白的唇輕輕啟合,仿佛想要說些什么,傅司九靜靜凝她一秒,率先把話題岔開:“叮叮我幫你照顧幾天?”
馮蕪不免怔住。
叮叮不怯陌生人,源于它純傻的性子,但照顧一只處于老年期的貓,對于飼養人來說非常麻煩,需要注意的事項,不亞于照顧一個嬰兒。
“它很麻煩,”馮蕪小心提醒,“每天都要喂藥和補充劑,還有其它”一系列事情。
傅司九眼睛移開,下頜漸漸斂緊:“別人都不怕,我怕嗎?”
“”
別人?
馮蕪撫弄叮叮毛發的手頓了頓:“它沒跟過別人,除了我家里人,就”
不對。
還有許星池。
叮叮就是許星池送來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