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懷川召見孟允棠的時候,距離事發已經過去了五天。
這五天里,府里府外都傳出不少流來。
一段時間不見,孟允棠再看見魏懷川,竟有了一種恍如隔世之感來。
還有點陌生。
仿佛已經快要不認識了。
不得不說,這多半年的相處,孟允棠已經越來越少想起少年時期的魏懷川,越來越清楚認識到,魏懷川已經不再是當年的魏懷川。變了許多,但也有些東西沒有變。
她沉默行禮,沉默等著魏懷川開口。
魏懷川也在打量孟允棠。
孟允棠身上之前剛長出來的肉,因為生病掉下去不少。
因此看著更加單薄纖細,仿佛風吹都會折了。
他眉心逐漸添了幾分皺攏。
最終,他開口:“你在抗拒什么?”
孟允棠垂著眼眸,始終不曾抬起:“奴婢不曾抗拒什么,王爺看錯了。”
魏懷川嗤笑一聲:“是嗎?那你是不是忘記自己的身份了?過來。”
他伸出手。
孟允棠卻沒有將手放上去。
她依舊站在原地,神色平靜,卻一眼也不看魏懷川:“奴婢沒有忘。王爺若是需要暖床,只需吩咐一聲。”
魏懷川看著她這般模樣,心頭涌出一股煩躁來,他盯著她,收回了手,語氣冷淡下來:“所以,你也承認,之前是你主動勾引本王,想讓本王對你重燃舊情?”
“是。”自己做過的事情,孟允棠坦然承認:“不過以后奴婢會恪守本分,不會忘記自己的身份,也不會再癡心妄想的。”
魏懷川冷冷地看著孟允棠,目光逐漸凌厲,最后他在即將要忍不住起身那一瞬間開了口:“那宮女呢?”
說起這個事情,孟允棠神色更自然了:“已經熬過最危險的幾日,傷口逐漸在愈合了。但應該是被人灌了啞藥,始終都沒辦法說話。”
“我在教她認字,等她認的字多了,就可以問她一些事了。估計還要一個來月。”孟允棠說完這話,終于是抬了頭:“不過,她現在已經告訴我,說她是冤枉的了。”
魏懷川應一聲:“她本來就是冤枉的。王妃中的毒,是本王在家里就下了的。”
陡然被道破真相,就算孟允棠早就猜到了,此時此刻,也是情不自禁地看了一眼魏懷川——怪不得,他如此費心也要救人。
從頭到尾,魏懷川就是知道這個宮女的無辜的。
所以,他才費這么大功夫,把人要過來,然后要把人保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