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允棠笑笑:“是,柳姨娘愛香,得知我會做香,便高看我兩分,愿意與我來往。”
楊嬤嬤點點頭,面上神色看不出什么:“這倒是,深宅大院過日子,有個說得上話的人,日子都過得快些。”
孟允棠笑容更深,脫下外頭大衣裳:“即便沒有柳姨娘,我如今的日子,也是在天牢里不敢想的。心中十分知足。”
這話特別誠懇,看著不像是假話。
當然,本來也不是假話。
畢竟和天牢里比,現在的日子,至少是有盼頭的。
楊嬤嬤沒有再多說,只讓孟允棠去守著魏懷川。
孟允棠洗過手,這才過去。
說是守著,就單純是守著。
如此到了傍晚,魏懷川醒了。
他眼睛并未睜開,但聲音恢復了清明,只是沙啞:“水。”
屋里小泥爐子上一直溫著水,這會兒他一出聲,孟允棠就立刻去倒水來,服侍他喝了小半杯。
看著魏懷川好似恢復如常的樣子,孟允棠心里既松了一口氣,也更復雜。
坐在這里等著魏懷川醒來的時候,她反復琢磨著自己阿娘和弟弟的事情。
她隱隱有一種傾向:王懷義他們既然如此有信心,那說明隱居的地方是不容易被人發現的。即便是魏懷川,也未必就能找到。
而魏懷川始終沒有讓自己近距離和阿娘弟弟說過話,甚至見上一面,只是遠遠看了一眼......
但沒有確定之前,她還是不能冒險。
因為冒不起這個險。
而且,國璽這個事情,也不只是魏懷川想要——沒有周密的安排,魏懷川的身邊,反而是最安全的。
魏懷川看了一眼孟允棠,忽問了句:“為何去周家求藥?”
孟允棠放碗的動作一頓,隨后選擇了說實話:“周家畢竟和我孟家有些親戚關系,我去,他們總要賣個面子。而且,也算是做好事,為了他們吧。”
“不是為了周景安?”魏懷川聲音一如既往。
孟允棠猛地瞪大了眼睛,不可思議的看著魏懷川:不是,他為何會這樣想?_k