消息傳出去之后,便是又是好幾日的耐心等待。
王懷義得了話,第一時間就親自去了一趟那地方,然后尋了個借口將人買了來。
然后親自試探了一回。
誰知道那姑娘卻演得極好,竟像是真瘋了。
要不是她想偷了賣身契逃走,心急了些,王懷義還真發現不了這件事情。
消息傳到了孟允棠這里,她便想親自見一見。
可如今她還被禁足了,每日兩次馬步一次也不能少——魏懷川這次倒很認真,每日竟還讓人來監督查看,半點也不讓孟允棠偷懶。
最后,還是想了個法子,借口送蜜餞,那姑娘偽裝成女伙計,直接送到了孟允棠跟前。
孟允棠看著面前瘦弱不堪,面黃肌瘦,卻依舊能看出五官十分出眾的女子,忍不住感慨:“你也是吃了許多苦的。”
對方倒是平靜,坦然笑了笑:“本就是苦命人,哪有不吃苦的。”
“姑娘想問什么,就問吧。”那女子開了口,“王掌柜已經答應了我,會給我一筆錢,把賣身契也還我。”
孟允棠頷首,也很直接:“蘇煙煙和你的病,有關系嗎?”
那女子笑了:“若不是她,我也不必裝瘋。我當時若不瘋,她如何能安心?我發熱時候,買通小丫環給我下毒,她是巴不得我快去見閻王。”
“若不是那丫環和我有些交情,偷偷告知了我,我只怕就真要死在當時。”
“只有什么都不記得,才能讓她放心。”
“那你為何不報官?”霍春花忍不住問了句:“或是告訴管事也行啊——我就不信......”
“樓里出了這樣的事情,對鴇母來說不是好事。她怎么都只會選擇壓下去。”那女子淡淡道,面上是近乎麻木的淡然。
“至于報官,我沒有證據。”那女子嘲諷一笑,“憑什么去告?”
“那個丫環,也算人證吧?”霍春花其實也不太了解這一套流程,說這話時候,到底底氣不足,下意識看向孟允棠。
孟允棠嘆一口氣:“那丫鬟雖然那是人證,可她也是樓里的人,賣身契就捏在鴇母的手上。她就算有良心沒有動手,還偷偷告訴了,可也不可能豁出命去作證。”
肯為別人豁出命去的人,世上太少了。
更不該如此指望。
“若蘇煙煙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,或是競爭花魁失敗了,那鴇母尚且還會權衡之下,選擇舍棄蘇煙煙。可我猜,那時候蘇煙煙已經是花魁了,身價暴漲。對鴇母來說,那就是搖錢樹,絕不可能自己砍的。”孟允棠繼續往下說:“鴇母不會向著她們兩個。”
甚至,很可能會殺人滅口,讓這女子再也沒有開口的機會。
繼而還要抓著這個把柄,讓蘇煙煙徹底成為她予取予求的搖錢樹。_k