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這樣,兩人之間好似有了一種無形的默契。
魏懷川每次開口,都很及時。
孟允棠聽他的聲音后,也會平復下來。
只是這樣的氛圍到底太短了。
拆開層層紗布后,魏懷川肩膀上的傷口,就這么毫無保留地暴露在了孟允棠的眼前。
那傷口的猙獰樣子,讓孟允棠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。
這種傷口,分明是帶著倒鉤的箭頭,才會弄出來。
而那種帶著倒鉤的箭頭,在戰場上,被戲稱為絕戶箭。
那真的是為了要人命才發明出來的東西。
本來,被射中了其實不一定會死,有鎧甲的阻擋,有位置的偏差,只要不是致命部位,都有可能能活命。
但如果加上這種箭頭,就不一樣了。
這種倒鉤,愣拔的話,只會撕裂傷口。到時候,根本止不住血。
而即便是要取出,也只能切開肉,把傷口擴大,撐開來,才能小心翼翼的取出。
如果箭上再涂上點毒......
箭頭在體內留的時間越長,中毒就越深。
孟允棠抿著嘴唇,臉上是肅穆:用上這種箭頭了,對方一定很想魏懷川死。
可出來這么久,她縱然是再消息閉塞,卻也聽了不少八卦消息。
魏懷川這幾年,做的都是為國為民的事,從未有過半點私心。
甚至,孟允棠想到當初爹說魏懷川狼子野心的話,都有一種感覺:爹當年,或許是真的錯了。
可這樣一個為國為民的魏懷川,被人惦記著,非要弄死。那就只有一個可能:魏懷川他礙了別人的路了。
或是皇權,或是財權。
她越想,表情便越嚴肅,心頭也直犯惡心:這世道,就是被這些人給弄壞了!
孟允棠甚至還想問魏懷川一句“疼不疼”。
但魏懷川必定是不會回答的。
而且不用問,這種傷,怎么可能不疼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