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辦法,自己的命脈被人捏在手里,根本反抗不得。
最終,她也只能低下頭去:“奴婢去沐浴。”
魏懷川沒有回應,只認真看自己的折子。
孟允棠一路進了浴室,關上門后,深深地吸了一口氣,徐徐吐出,這才感覺自己好受了些。
可身上仍舊是發抖的——并非冷的,而是氣的。
攤開手,手心里已是一排深深地指甲印。
她譏諷一笑,笑的卻是自己:在這之前,她竟還對魏懷川有幾份愧疚和好感。竟還覺得,雖是陰差陽錯,可也不那么令人接受不得——那畢竟是自己年少時滿心滿眼喜歡過的少年。
而且,甚至她還覺得,她和魏懷川之間,經過這件事情,或許也會有些不同。
現在再回頭看著這些想法,多可笑!
昨日的事情,如今想來,竟是讓人覺得這是老天爺給的懲罰——讓她在這泥潭里,再深陷一些!
她無比后悔,自己當時為何沒有拼死反抗!
孟允棠緩了一陣子,最終還是深吸一口氣,將這些情緒都壓在了心頭。
能怎么辦呢?
自然只能忍著。
可笑的只是天牢里滾了一圈,出來看見魏懷川,竟還有那么那么一絲絲的動容。
孟允棠將自己緩緩沉入湯泉之中,屏息而下,任由水淹沒自己的臉頰,也帶走自己眼眶里顫巍巍落下的淚珠,以及那源源不斷涌出來的濕意。
從今往后,便算是徹底看明白了罷。
等到孟允棠憋不住氣起來,面上到底是眼淚還是水珠,卻根本分不出來了。
她從容沐浴,收拾妥帖后,便出去,低聲回稟過魏懷川,而后便上了床榻。
屋里有地龍取暖,根本就不會冷,被子甚至都不用特地換成冬日厚實的,只用秋天的即可。
而同樣,更用不上什么暖床丫鬟。
所謂暖床丫鬟,要做什么用,可想而知。_k