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是夜里冷,她后知后覺反應過來,自己衣裳都被撕碎了,就剩貼身小衣還完好。此時兩個胳膊,幾乎就是露在外頭的。
她縮了縮胳膊,忽然有些窘迫。
仰頭看魏懷川,先看見的就是魏懷川緊繃的下巴——通常這個時候,是魏懷川心情極差的時候。
魏懷川很不高興。
孟允棠可以確定。
可她不確定的是,魏懷川到底是在不高興什么。
魏懷川一進屋,就把孟允棠放下了,然后死死地盯著她,冷笑了一聲。
孟允棠垂下眼眸,不知如何應對。只能靜觀其變。
“我竟不知,那周景安,對你用情至深啊。”魏懷川終于開了口,他坐在椅子上,冷冷看著孟允棠,語氣極盡嘲諷。
孟允棠垂下眼眸:“他只是念在親戚情分上,想救奴婢罷了。并不關男女情愛。王爺應該明白的。”
“本王當然看得明白!”魏懷川端起茶杯,一口氣飲盡杯中茶水,冷茶讓他理智稍微回籠一些,他沉聲道;“去拿藥,自己上藥!”
孟允棠頓了一個呼吸,才去拿藥和紗布,也是這個時候,孟允棠才發現自己手掌和手指上都破了口子。估計是剛才攥著花瓶頸往那人渣腿里插的時候,被碎片割傷了。
傷的是右手,所以孟允棠這會兒用左手上藥,上得很是艱難。
“你就不知道喊人嗎?”魏懷川忽然捏住了孟允棠的手,很不耐煩地說了一句。
然后,魏懷川便拿過東西,冷冰冰著一張臉,替孟允棠上藥。
孟允棠迷惑地看著魏懷川。
更糊涂了。
不過,魏懷川嘴上雖然不耐煩,可手上動作卻并不敷衍粗暴,反而仔細又輕柔。
孟允棠除了被藥粉刺激的時候,感覺到了疼,之后倒是沒什么太大的感覺。
又或者,她現在對疼痛,已經很習慣了。
“謝謝王爺。”孟允棠看著魏懷川的側臉,心里某個地方驟然軟了軟,她輕聲道謝,卻除了道謝之外,不知還能說什么。
魏懷川卻冷冷的瞥了她一眼:“本王問你呢,是啞了嗎?不知道叫人?”
孟允棠這一刻,看著他的眼睛,不知道他說的是上藥的事情,還是別的什么。_k