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著往后周錦繡進了門,要加倍對她好。
卻沒想到,江慈根本不識好歹!
“江慈,我竟不知你心機如此深重!”
江慈冷聲道,“將軍請說清楚!”
趙懷安冷笑一聲,“你昨日去了平西王府,你讓平西王妃進宮向太后告狀,太后又令皇上在早朝之時,對我批評指責,你以為這樣,就能阻止錦繡進門?你休想!”
江慈微微蹙眉。
她并不知道姨母會進宮。
姨母為人,她還算了解幾分,她相信姨母不會將趙家內宅之事告之太后,頂多是語幾句對趙懷安的不滿,意在敲打。
皇上是九五之尊,怎會因為太后的幾句后宅之,就拿到朝堂上去說?
皇上指責趙懷安必另有隱情。
這樣簡單的道理,趙懷安不該不知。
可他第一反應,就是將責任全推在自己身上。
江慈看著這個和自己朝夕相處了九年的男人,一時之間,竟覺得譏諷至極,“我并沒有讓姨母去太后面前告狀,也沒有讓姨母阻止周錦繡進門!”
“江慈,我知你不滿我娶別人,可你也不該背后使刀子,只有小人才會背后使刀子,你這行為分明就是小人行為!你太讓我失望了!”
江慈看著趙懷安因為憤怒,額頭的青筋鼓起,原本俊朗的模樣變得異常的可怕。
她只覺得通體發寒。
同床共枕了九年。
她從沒發現趙懷安竟還有這一面。
她也竟不知,九年的相處,趙懷安竟如此不了解她。
她江慈,出身清流世家。
父親是尚書大人,母親則是已故蘇太傅之女。
她自問教養極好。
除卻當年執意要嫁趙懷安一事曾忤逆過父母,這一生,她從未做過半點有違倫理道德之事。
可今天,她視為天的夫君,卻口口聲聲說她是‘小人’!
江慈袖子里的手緊緊握成了拳頭,紅了眼眶,“你若非要給我安罪名,我也無話可說!”
趙懷安見她沒有反駁,越發肯定江慈去平西王府,就是借勢阻止錦繡進門,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,她甚至不惜毀了他的前程。
“無話可說,就是承認,江慈,你告訴我,平西王妃都與太后說了些什么?”
趙懷安緊緊捏住江慈的肩膀,雙眼憤怒鼓起。
遠遠看去,兩人不像是夫妻,倒像是仇人。
江慈突然笑了。
她原本還想爭辯幾句,可看見趙懷安這模樣,她只覺得爭辯是多余的,“放心,太后管不到趙府后宅,皇上也不會插手一個臣子的家事,你娶平妻的事,并不會有所改變!”
聽到這話,趙懷安才暗自松了一口氣。
他放開江慈,想到江慈會變成這樣,也是愛他至極,心生嫉妒,“以后不要再做這種蠢事了,我不好,趙家不好,于你來說,并不是好事,你若有這個閑功夫,多些在母親身邊孝順,趙家總歸不會虧待你。”
“待他日錦繡將騰哥兒教導成材,考取功名,你也臉上有光,往后見到你江家的人,也不會抬不起頭來。”
對于當年,江家全體反對江慈嫁給趙懷安的事。
趙懷安這九年來,一直耿耿于懷。
這也是江慈與江家疏遠的原因之一。
趙懷安離去之時,翠兒已是淚流滿面。
江慈抬手替翠兒拭淚,卻被翠兒抓住了手,“姑娘,您的手流血了!”
江慈才發現,手心竟擦破了皮,滲出血來,染紅了大半個手掌。
方才,她竟絲毫不覺得痛。
這會趙懷安走了,痛意才襲來。
“一點小傷而已,沒事,你可有受傷?”
翠兒含著淚搖頭,“方才將軍踹我時,我躲了,并沒有傷到要害,我只是替姑娘難過,姑娘是什么人,將軍怎會不知?可他卻將氣都撒到姑娘的身上,姑娘太憋屈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