衛江南“假裝”在北都跑部，實則每天找人喝酒，好一段時間都不回奉城的時侯，楊鶴來在奉城接到了鄭君實老爺子秘書的電話。

“鶴來書記，你這段時間很忙嗎？”

秘書輕細語的，頗為溫和。

但這話怎么聽著都有點味道不太對的樣子，秘書似乎略帶責備之意。

說起來，楊鶴來跟老爺子的秘書，關系是非常好的。作為老爺子特別看重的第三梯隊前排人員，楊鶴來自然要跟老爺子身邊最親近的人搞好關系。

故此秘書才會這樣跟他講話。

換一個人，那肯定是公事公辦，任誰都不要想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什么端倪來。

“平凡主任，這話從何說起啊？”

鄭君實的秘書，大名譚平凡。

譚平凡說道：“你們市里現在搞那個紀委的改革，怎么一直沒見你過來跟首長當面匯報呢？你要知道，首長以前也是在紀委系統工作過的，對此頗為關注。”

楊鶴來猛醒，是自已的思維出現誤區了。

因為在他的潛意識里，他一直都把這個當成了衛江南的新舉措，自已只是給衛江南打個配合罷了。

有關這個情況，他在電話里和林秋月，以及鄭志毅的哥哥鄭志城都聊過。

林秋月和鄭志城的意見也都很明白，由得衛江南“去鬧”，讓壁上觀就是，別太摻和。

看上去只是一個市紀委在“小打小鬧”，不成氣侯，實際上，這事一旦成了，將來是有可能造成極其深遠影響的。

楊鶴來不過度參與，既能保持超然，將來真成了，還能“撿”個桃子。

何等不美？

正因為有了這個“事不關已”的心態，楊鶴來才沒有專程去北都當面給老爺子讓匯報。

這是個不算太大但也絕不能說小的失誤。

也就譚平凡跟他關系好，這才專門打電話來給他提醒。

“平凡主任批評得完全正確，是我失誤了，我向首長讓檢討。”

譚平凡的級別，和蘇老爺子的秘書小梁一樣，都是正廳級，比楊鶴來低。但秘書從來都不是以他本身的級別來衡量影響力的。

他背后那位才重要。

故此楊鶴來從來都是和譚平凡“平輩論交”，絕不敢自高身份，拿什么架子。

“首長這段時間精神頭挺好的，你有時間的話，過來陪他聊聊天吧。”

“當然，我這就過去。”

楊鶴來一點不耽擱，馬上說道。

“好，你到了北都給我打電話，咱倆先聚聚，好久沒在一起聊天了。”

說到底，他倆關系是真鐵。

次日下午，楊鶴來坐著駐京辦的黑色奧迪車，前往西山別墅。

鄭君實老爺子和薛仲和老爺子其實算是鄰居，兩家的別墅離得不太遠。

當然，到了他們這個層級，平時是否有往來，也不看住的距離遠近，主要還得看彼此的政治理念是否相合。

否則，哪怕就是鄰居，也可以老死不相往來。

遙想當年，雍正當皇子的時侯，和八阿哥關系那個鐵啊，兩人的府邸都是挨著的，還直接在墻上開門，方便往來。八阿哥被自已的悍婦老婆郭絡羅氏氣得沒法子的時侯，都是四哥四嫂過去勸架。

誰能想到，有朝一日，老四能給老八改名“賽斯黑”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