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是一頃溶溶的春水,仿佛終于到來的暖流,化開了經年的寒川。
慕離的無奈被他的笑意就這樣化解,她走到他身邊的軟椅上坐下,寒厲辰順勢坐在了她的身邊。
飛機已經起飛,平穩的沒有什么波動,飛機內淺淺的熏著木質的清香,涌上干琥珀的清冽和香根草的辛味,帶著一種朦朧的舒適感,慕離看著飛機舷窗外的天色,輕輕的嘆息了一聲。
寒厲辰聽到了她的嘆息,轉過頭來無聲的看著她,似乎在問她怎么了。
慕離的目光很清淺,她注視著寒厲辰的面容,并沒有說話。
她要怎么告訴他,她只是突然意識到一件事。
在他的身邊,真的很舒服。
寒厲辰似乎意識到了什么,他的眼睛輕輕彎了一彎,沒有刨根問底的詢問,而是站起身來,去酒柜中取了一瓶紅酒出來,醒好酒后給兩人各倒上了一杯。
慕離看著他手中的酒瓶,微一挑眉。
十九世紀的柏圖斯,寒厲辰還真是舍得。
寒厲辰似乎看懂了她的神情,淡淡的說道:“招呼我們金卡的貴客,自然要用上最高級別的禮遇才行。”
“你說是不是,劉二狗小姐?”
慕離聞看了他一眼,看清了他眼中的揶揄,也沒說什么,拿起了自己面前的酒杯輕輕的啜飲了一口。
她看著寒厲辰,眼里的也帶上了幾抹笑意,向他遙遙一舉杯,聲音很淡卻能聽得出其中的興致。
“味道我很滿意。”
畢竟是兩萬英鎊一瓶的紅酒,入口微澀轉甘,極其豐潤的口感令慕離輕輕瞇了瞇眸。
寒厲辰看著她的樣子,心中涌起了層層疊疊的熱意。
真可愛。
他也舉起了酒杯,向著慕離一舉,眼里還有著三分難掩的多情,眼尾輕輕一撩,帶上了幾絲慵懶的英氣。
“盡興就好。”
一瓶酒見了底,很快就有乘務人員進來收了桌上的東西,兩人的眼神都還很清明,沒有一絲醉意,寒厲辰看著慕離,眼里難掩的升起了些許蠢蠢欲動的挑戰之色。
“開瓶威士忌?”
慕離哪里會服他,她抬起眼看著面前的寒厲辰,似乎回到兩人初見面時的光景,她毫不含糊的點了點頭。
副機長站在門口,剛想敲門,聽到里面似乎在斗酒,有些無語的抽了抽嘴角。
這個女人都會些什么啊,居然帶著自己一向潔身自好的老板酗酒?
想到這里,他臭著一張臉走了進來,對著寒厲辰恭敬的說道:“老板,寒花先生似乎有事找您。”
寒厲辰看向他,眼里殘存的笑意未退,說不出的溫和:“把東西拿進來,我在這里處理。”
副機長有些復雜的看著寒厲辰的表情,有些驚愕自己的老板居然還有這樣的一面。
聽到寒厲辰柔和的聲音,副機長有些受寵若驚的退了下去,很快拿著通訊儀器和一個極其纖薄的平板走了上來,雙手遞給了寒厲辰。_k