芷江在接收到曲婉的指令之后,二話不說的便撥開眼前丫鬟的身子,然后只身闖了進去。
屋子的擺件都很陳舊,除了桌子上擺著一個白瓷花瓶,之外整個屋子再找不出第二件好東西。
門窗終日緊鎖,屋里的空氣壓的讓人喘不過氣來。
聽著從房間里面傳來的咳嗽聲,芷江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四姨娘,以及她床邊有個嬤嬤拿著一碗藥正在往她的嘴里灌。
她一邊灌嘴里一邊還罵道“不是吵著要喝藥嘛,現在我一次性讓你喝個夠......”
原本就虛弱的四姨娘,根本就受不了她這般粗魯的對待,只見她滿臉通紅,一雙瘦弱的手,死死拽著王嬤嬤的袖子,求她放過自己。
可是王嬤嬤不僅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,反而還愈發的得意了起來,滾燙的湯藥就這樣被她灌入四姨娘的嘴里。
芷江想也沒想的就沖上前去,她一腳踢到王嬤嬤的腰上,湯藥撒了一地,對方勃然大陸,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亂罵:“哪里來的死丫頭?竟敢擅闖弄梅堂!”
可是芷江壓根理都沒有理她,她徑直走到四姨娘的床邊,拍著她的后背,替她順氣。
這可把王嬤嬤給氣壞了,她拿起手中的藥碗就準備砸向芷江,還好曲婉及時趕到。
“住手!”她大聲呵斥著準備行兇的嬤嬤。
對方被她嚇得手一頓,可是當看到她身穿丫鬟的衣服時,慌亂的心一下子就冷靜了下來,她理了理自己的衣服,放下手中的藥碗,不緊不慢的道:“我們弄梅堂的人行事,還輪不到你們這些外人來管!”
“大膽!”周嬤嬤忍著痛,呵斥著她:“你膽敢對三小姐不敬,是不要命了嗎?”
等王嬤嬤認清眼前這個人是誰之后,頓時嚇了一跳,她立馬惶恐的跪下,見她的態度轉換的如此之快,曲婉輕哼一聲,然后冷冷的開口:“不是要去告狀嗎?現在我給你這個機會,你去吧。”說完她便側了側身子,給她讓了一條道。
曲婉的氣勢十分逼人,絲毫沒有少女該有的柔弱,王嬤嬤忌憚于她的身份,說話的語氣立馬就弱了下來:““小的有眼不識泰山,一時間沖撞了三小姐,還請小姐見諒。”
曲婉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四姨娘,同時又看了一眼滿面紅光的王嬤嬤,她說:“我看你不僅是有眼不識泰山,而且還吃了熊心豹子膽!”
王嬤嬤剛要狡辯,曲婉卻上前踩著她的手,一字一句道:“我還當四姨娘病的有多么嚴重呢,原來都是你們這些人在這里奴大欺主。”
“三小姐誤會了。”王嬤嬤替自己開脫道:“我只是和四姨娘開了一個玩笑而已。”
“玩笑?”曲婉說著便加大了自己腳下的力度,王嬤嬤立馬就疼的齜牙裂嘴了起來,然而曲婉并不打算就此放過她,她指著躺在床上的人說道:“你看看這是玩笑嗎?若是我們來晚了一步,四姨娘豈不是要被你們折磨致死了?”
“老奴不敢!”王嬤嬤顫顫巍巍的表示自己只是一時糊涂,還望曲婉可以饒她一命。
可是曲婉卻只是冷笑一聲,全然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,她用腳踢了踢王嬤嬤手上戴著的手鐲,雖不是什么名貴之物,但是對于像她們這種下人來說,卻也是做好幾年工都買不起的。
而她卻能將它堂而皇之的戴在手上,原因只有一個,那就是她搶了四姨娘的東西,然后將它據為己有。
“摘下來。”曲婉命令道,語氣里一點商量的余地都沒有。
“什、什么?”王嬤嬤裝傻充愣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