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先說好啊,”方緒行趕緊把自己摘干凈,“我當時看不過眼幫忙了,但你們容城那些土著聯合起來搞小群體,我一個外地來求學的哪里剛得過……”
就當時傅錦舟對江梨那個態度,他是死也想不到,有朝一日自己會因為這種事,緊緊張張做出解釋。
傅錦舟很久沒有說話。
臉沉著,眼神陰郁,心口持續彌漫著一種難以形容的滯悶。
怪不得重逢之后,江梨對他一直是那樣一副態度。
又在察覺他對她的感情和心思后,反反復復回避和抗拒……
他以為他唯一的錯,只是當年沒有及時回應她,讓她那么久的熱情和追逐落了空。
結果……
看好友情緒不太對,方緒行仰起頭悠悠嘆了口氣,“我倒沒想到你會這么在意這些。”
只能說,這就是愛與不愛的區別?
他仰起頭悠悠呼出口氣,勸:“你也別太內什么,還是得向前看,她現在不是好好在你身邊么,你寵著她,對她好點不是比什么都強?”
一陣澀然襲來,傅錦舟抿唇,“她不算自愿在我身邊。”
為了留她又不傷害她,他費了太多心思和口舌。
方緒行瞬間就噎住了,看向他的眼神變得一難盡。
“你不是吧?你來強的啊?”
他從見面開始,就感覺好友和江梨之間有哪怪怪的,但又說不上來。
原來是因為這個么?
方緒行看似玩世不恭,其實對待感情還算認真。
他忍不住開口:“感情的事講究你情我愿,你要是這么搞,不就……”
傅錦舟轉眸,瞳色幽寂,透出點冷光。
抿住嘴巴,方緒行及時住了口。
頓了頓,他轉身,兩手插兜往屋里走,“我管不了你,反正你好自為之。”
回到餐廳,江梨已經不在那里了。
方緒行問過傭人,朝身后的傅錦舟努努嘴,“去花房看豚鼠看鳥了,這房子我妹妹偶爾過來住,讓人養了不少小玩意。”
看過沒怎么動的飯菜,傅錦舟猜測,恐怕是舊事重提,惹江梨不高興了。
回憶起糟糕的經歷,恐怕任誰也不會高興。
“你自己吃吧。”他說,然后轉身往外走。
方緒行知道這時候讓江梨一個人待著比較好,不過沒開口攔。
能被人輕易勸動,那就不是傅錦舟了。
他才不想應對好友的臭脾氣。
愛怎么著怎么著吧,反正他一個單身狗現在只想安心吃飯。
花房不小,造景相當原始自然,進去后仿佛誤入小森林,真假植物難以分辨,童話感極強。
傅錦舟順著小路往里走,見到江梨時,她沒有看豚鼠,也沒有看鳥,只是一個人坐在秋千上發呆。
“喜歡這種風格?”他裝作若無其事地問,一直走到她面前才止步。
江梨回神,慢慢抬起臉,眼底的許多情緒粉飾太快,別人什么都來不及看清。
“有沒有誰說過你很粘人?”她借夸大事實的吐槽,表達自己的不滿。
不過總提語氣平平,并沒有明確表現自己高興還是不高興。
傅錦舟徐緩勾唇,不愛笑的人,從這一刻起,不想再對她吝嗇笑容,“總比冷冰冰不理人好,不是么?”
他這句聽起來像是在數落他自己。
江梨仰臉望著他,有些意外他這么說話,心里不自覺猜測方緒行都和他說了什么。
“可憐我?還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