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應該可以吃一點吧?過來啊。”江梨舉高三肥兩瘦夾大蒜、滋滋冒油超大塊的炭燒肉串,一副和傅錦舟“哥倆好”的樣子。
她感覺她要是再不理他,他就快憋吐血了。
想想也是,他堂堂傅家大少好不容易告白一次,卻被她打馬虎眼敷衍過去了。
如果角色互換,她估計比他還慪的慌。
等傅錦舟真的下床過來坐下,江梨才松了口氣,笑著提醒他:“別吃辣的,腥膻和發物也不行。”
而她就不一樣了。
她雖然一身傷,看著特別嚇人,但其實最嚴重的只有后腦勺被砸破皮的那一處。
不過就算這樣,她頭上的紗布也已經拆了,比他的傷輕多了,目前什么東西都能吃。
挑挑揀揀,江梨把他能吃的烤串和炸物放到他面前,然后就去開飲料。
傅錦舟閉了閉眼,壓下眼底那些晦暗的情緒。
“已經讓人去辦轉院了。”他沒頭沒尾出聲。
江梨明白她在說她媽媽,特別夸張地稱贊他,“你人也太好了叭!我有機會一定會想辦法報答你的!”
話是這么說,但她清楚,他們之間的賬早就算不清了。
什么報答不報答,全看她心情。
傅錦舟不可能看不懂她這點心思,沒什么笑意的抬抬唇角,他反問,“有機會?”
她耍無賴的功夫,真是一天比一天厲害。
眨眨眼,江梨借仰頭喝東西的動作,避開了他追究的眼神。
小小放肆一下,她相信他不會和她計較的。
多年心結解開一半,又美美吃了頓糖油混合物,江梨這一晚睡得無比沉。
而她隔壁的“病友”,則借著窗外透進來的月色,默然望著她香甜的睡顏,一直看到凌晨才閉上眼睛。
隔天。
鄒虹又來了,這次沒帶傅萱,而是和傅遠芳一起。
不過這一趟她來的不巧,病床上沒人。
江梨正幫傅錦舟洗澡,兩個人都在浴室里。
浴室靠近病房門口,聽到水聲的第一時間,鄒虹就抬腳走了過去。
可不等她張嘴,就聽到里面的聲響有些曖昧。
“別……別碰……”
這帶有喘息的聲音,是江梨的。
“要了我的錢,也得要我的人。”
聲線低沉略啞,毫無疑問,來自傅錦舟。
沒羞沒臊一句話,震得鄒虹渾身一顫,猛的往后退了兩步。
她幾乎不敢相信這種話,是從傅錦舟嘴里說出來。
她眼里的傅錦舟,一直是矜冷淡漠,仿佛所有人都該跪下舔他皮鞋的樣子。
結果,他在江梨這里,是這樣求歡的?
鄒虹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。
她想,她得重新審視那個叫“江梨”的女人。
“媽?”傅遠芳察覺她神情不尋常,忍不住湊近兩步。
鄒虹心情亂七八糟,搖搖頭,轉身快步往外走。
看眼她的背影,傅遠芳好奇地走近浴室門口,側耳一聽,臉色微微變化,立馬站直,鄙夷又氣憤地瞪著浴室門。
這個江梨,簡直不要臉!
一門之隔發生的一切,江梨都不清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