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姐你也別太擔心了,我哥身體壯,中午醒來那會兒,還把公司那邊的事安排好了。”陸翎寬慰她。
江梨收回目光,“我還是擔心擔心我自己吧。”
陸翎一臉欣慰,“正解。”
不過說是這么說,兩個人受傷程度不一樣,江梨到底比傅錦舟恢復的快。
沒幾天就能隨意下床走動了。
“要喝水嗎?”江梨問,被盯的不自在。
傅錦舟搖頭,朝她伸手。
江梨猶豫一下,過去坐在他病床邊,把手放進他手心。
她知道他想干什么。
這兩天,他一有機會,就會一點一點看她身上的那些傷。
她本心是不想讓他看的,不過念在他為救她受傷的份上,他愿意怎么著就怎么著吧。
“手腕怎么傷的?”他問。
之前她手腕上的傷沒結痂,紗布沒拆,今天拆了紗布,就能看到上面交錯的劃傷和戳刺傷。
江梨這些天一直避免回想那些事,免得影響她和他的情緒。
不過他今天終于開口問了,她就簡單說了自己怎么磨開繩子,怎么艱難逃生。
然后自然而然的,開始和他聊那天晚上的事。
“你怎么找到我的?那座山好像不小。”
傅錦舟抬眸,指腹摩挲她唯一完好的右手手背,“從山腰往上,不難看到車燈的光。”
他不知道敵方有幾個人,就繞著光源,想從后面去到房子附近。
結果靠近后突然聽到男人的叫罵,聽內容,就猜到可能是江梨跑了。
“下次別一個人冒險了,”江梨悶聲悶氣告誡他,“真遇到亡命之徒,救不了我,還得把自己搭進去。”
傅錦舟不說話。
仿佛在用沉默告訴她:下次還敢。
打量他兩眼,江梨沉下聲音,猶豫又嚴肅地問:“傅錦舟……如果我說,是沈冉和霍川聯手讓人綁架我,你打算怎么做?”
她是真不知道他會怎么做。
哪怕他一直讓人在追查這次的綁架事件,可聯系前后,他從來就沒有真的動過霍川和沈冉。
所以她前幾天才總是回避,不想、不提這件事,直到現在。
傅錦舟眼神一寒,但沒吭聲。
“你會送他們去坐牢嗎?”江梨追問。
傅錦舟回望她,依舊不不語。
等察覺她要抽手起身,他才用了些力氣握緊她,“霍川是我制衡霍家的棋子。”
“沈冉……我不在意她,但她爺爺,對我和我生母有恩。”
“而且,暫時沒有證據……”
“知道了。”江梨打斷他。
總結就是一個都不追究唄。
行叭。
她按住他的手,抽手起身,“我去趟衛生間。”
“江梨。”傅錦舟叫她,眉心緊皺。
江梨腳下不停,更沒有轉身,“人有三急,有什么話晚點再說吧。”
衛生間就在病房內。
江梨穿著松垮寬大的病號服,在馬桶蓋上坐了許久,心里那口郁氣才散了點。
果然不能欠人情。
尤其這種過命的人情。
傅錦舟為救她受了挺重的傷,憔悴的跟隨時都會昏過去的病美人一樣,她都不好意思給他臉色看了。
要是放在平常,她直接摔門走了都沒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