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已經不的第一次。
上回在二零八區夢到的那場騷亂也應驗了,還有邵秋的事,以及在譽騰園區時,馳向野差點送命,那些她都事先預知到了!
步星闌并不覺得匪夷所思,畢竟重生都經歷過了,這世上恐怕再也沒有什么靈異事件是她無法接受的。
可是為什么會突然擁有這樣的能力?
她努力回憶,確定從前并沒有,無論是重生前還是重生后,似乎就是注射疫苗之后突然出現了那些幻覺和夢境。
這一切或許真的不是巧合。
她放下合影繼續往下看,其他都是家庭照片,里頭的許然看起來很開心,笑容洋溢在他斯文俊秀的臉上,雙眼溫柔明亮。
身旁的女人大氣明麗,看著年輕又漂亮,中間是個女孩,長相甜美,笑起來有兩個可愛的梨窩,一家人幸福地依偎在一塊兒。
步星闌曾經見過這對母女,都是很好很善良的人。
這樣的照片還有很多,從女孩五六歲一直到十五六歲,背景一直在變,大好河山,名勝古跡,還有幾張明顯是在國外拍的。
這些照片有單人,也有合影,最多的還是全家福。
聯想到許然先前說的“所有人都死了”,她的心情有些凝重。
書架旁擺著一張小桌,上面放著很多教輔資料,看起來是高中生用的,還有個盒子,里頭裝滿了畫筆和彩鉛。
她轉身看著被白布遮擋的東西,掀開其中一件,是個畫架。
一副沒有完成的油彩畫展現在眼前,面容溫和的男人坐在庭院中,手捧書籍,眼睛卻是望向花圃里低頭修剪枝葉的女孩。
這是許然妻子的視角。
她放下白布,又掀開另一邊,是一只吉他琴包。
拿起來掂了掂,挺有分量,琴包一角瀟灑地簽著主人大名。
許佳彤。
是許然的女兒。
“這是佳佳的琴。”天花板一角的廣播里突然傳來許然的聲音。
步星闌和大咪同時抬起頭,看來這個許然所處的地方能夠監視整個疾控中心。
她想起了那個愛笑愛鬧的女孩,只是重生之前差不多有三年半沒有聯系,加上之后的四年,對她來說時間過去太久,印象已經有些模糊。
“我記得你會彈這個,佳佳最開始就是看你彈才要學的,你玩吧,她不會介意的。”廣播再度響起。
步星闌放下琴包,走到門口往廚房張望。
馳向野和艾利威正低聲交談,看起來并沒有聽到,看來剛才的通知是只針對活動室的。
她走回去拿起琴包坐到地毯上打開,里頭是一把卸了弦的古典吉他,保養得很好,應該是有人常常擦拭養護。
琴身泛著紅寶石般的色澤,琴頸上用彩貝鑲嵌著一只閃閃發光的蝴蝶。
這把吉他一看就造價不菲,面板選用的是被譽為“云杉之王”的阿迪朗達克云杉。
這種材質木紋較寬,制成的琴箱共振幅度大,質量相對較重,但硬度高,基音強勁,泛音也會很飽滿。
她還真有些好奇這把琴的音色會是怎樣,馳向野他們都在忙,暫時用不著她,閑著也是閑著,不如找點事情做。
想到這里,她打開琴包側袋,果然找到了未拆封的新琴弦和繞弦器,還有各種配件和養護工具。
她拆開琴弦,用繞弦器尾端附帶的起子撬下固弦釘,默默忙活起來。
去冷庫的幾人回來了,海榮大喊:“看看我們找到了啥!”
艾利威轉頭,只見他和鄧子揚一起抬了架燒烤爐出來,邵程抱著個大號紙箱,里頭塞滿各種肉類。
“哪兒找來的?”
海榮滿臉興奮,“冷庫邊上的倉庫,就是有點臟了,得刷刷,晚上咱吃燒烤吧,好多肉呢!”
艾利威看著邵程搬上來的東西,有些擔憂,“拿人家這么多東西,不太好吧?”
話音剛落,廚房里的廣播就響了起來,“你們吃吧,冷庫里庫存足夠,我一個人消耗不了那么多,放著也是浪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