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這兩天上火,嗓子疼,舌下壓了含片,一開口一股清甜微苦的薄荷味。
對于剛下飛機的傅錦舟來說,這股清新的味道無疑是好聞的。
他緩緩睜開眼睛,看了眼她開合的、有層豐潤光澤的嘴唇,不自覺就湊過去輕輕嗅了下。
江梨猛地閉嘴,心跳都空了一拍。
“我,我沒口臭啊。”她隨便說了句話,掩飾自己的不自然。
傅錦舟又湊近一些,那股清涼的氣息就順著鼻腔到了更深處。
這距離,他鼻尖幾乎要碰到她的上唇。
江梨忍不住屏住呼吸,也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么。
明明再澀情的吻都接過,這種要碰不碰的又算什么?
可她就是有點不適應。
是因為有一陣沒見面了嗎?
“真煞風景。”傅錦舟食指拇指捏住她兩腮,稍一用力,就看到了她嘴里的薄荷含片。
聯系他的動作一想,江梨眼神變得莫名。
他是不是不知道他長得多妖孽?
忽然湊這么近視覺沖擊真的很強。
“想吃糖就直說。”她從包里翻出鋁箔包裝的含片,拆了一片塞他嘴里。
傅錦舟沒想吃糖。
想吃她還差不多。
小別勝新婚還真不是一句空話。
他現在看她,只覺得特別、相當、無比漂亮。
回到公寓已經接近下午三點。
江梨脫了外套就進了廚房。
傅錦舟本來想帶她一起去洗澡,放松一下,見狀就抬腳跟了上去。
菜肉佐料都是提前處理好的,起鍋燒油之類不算費事。
傅錦舟靠在廚房門口,是第一次看她動手做飯。
那種感覺他說不上來,只不過一不小心就看了她很久,覺得這一刻的她出離溫柔,任何光落在她身上,都自成柔光。
江梨看起來利落鎮定,其實心里有點緊張,都沒顧得上某人風塵仆仆,卻不洗澡不休息的在背后盯著她。
她會做飯,但會的不多,而且太久沒做手生。
就怕一個發揮失常,幾盤菜把金貴的傅爺吃的跑肚拉稀。
“怎么突然替我做飯?”傅錦舟終于看夠了,想聽她說話。
江梨回頭看他一眼,把最后一個菜下鍋,盯著迅速變色的牛肉回:“心血來潮啊。”
其實是想謝謝他,又覺得他什么都不缺,不知道能做點什么。
“能天天來潮么?”傅錦舟長腿隨意支著,總冷冷淡淡的臉上神情很放松。
想得美。
轉頭橫他一眼,江梨大搖其頭,“我是花瓶,誰家花瓶擺廚房啊?”
傅錦舟懶懶一笑,周身的距離感弱了不少,“你是么?”
頭一次聽到有人自稱花瓶的。
江梨把菜裝盤,將問題拋回去,“我不是么?”
“還不洗澡啊?”她催促,又建議:“不然洗洗手先吃,之后再說洗澡的事?”
這種生活化的對白好遙遠。
在傅錦舟的記憶里,這一類可稱溫情的場景,只發生在他五歲前,和媽媽在一起的時候。
“十分鐘。”他說,然后終于轉身走了。
江梨松了一口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