領頭的軍醫查看了幾名被擊斃的感染者,立刻過來匯報。
“很反常,表現出感染征兆的人事先沒有任何預兆,完全是突然發作,這不符合轉化規律!他們剛來時的的血檢結果都在正常值范圍內,沒道理啊!”
趙久安聽完,低頭沖另一名軍人詢問:“張教授情況怎么樣?”
“各方面指標穩定,沒有表現出感染征兆。”
“帶他出去,安排直升機送他離開,這里……”他昂首掃過四周,嗓音一沉,“封鎖!”
距離較近的馳向野瞳孔猛縮,想都沒想立刻上前喝問:“你想做什么?”
趙久安瞇起雙眼:“杜絕一切危險因素是我的職責,我得為外頭兩萬多人的生命安全負責。”
“現在情況不明,你怎么能……”
“正因為不明,才要及早防范。”趙久安打斷他,“馳上尉,你是軍人,我是二零八軍區總負責人,服從上級命令是軍人的天職!”
他們對話音量不高,離得又遠,別人聽不見,步星闌卻聽得一清二楚。
她低聲囑咐:“子揚,去看看我們先前上來的安全出口。”
鄧子揚立刻心領神會,趁著檢查的人不注意往旁邊挪了幾個位子,身體一轉貼著看臺邊沿挪到了安全門那一邊。
有人守著,但不多,就兩個持槍的軍人。
他又折返,將情況如實告知。
“聽我說。”步星闌壓低嗓音沖著身邊幾人,坐在上排的袁喆和他的學弟也湊了過來。
“一會兒外頭大概率也會發生騷亂,咱們得趁機溜,不然……很有可能被無差別處理掉!”
每一條信息都很炸裂,袁喆壓抑著嗓子低吼:“你怎么又知道了?為什么要處理咱們?他們不是來救咱們的嗎?”
步星闌緊緊摟著樂琪,一手安撫地拍著她的背,盡量語調平穩解釋著。
“先前出去換班那隊人,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,其中有兩個也已經被感染了,或者更多。”
她掃了眼軍方的人,嗓音壓得更低。
“我不知道這還是不是原先那種病毒,或者已經變異,這回的發作速度明顯更快,傳播途徑也更隱晦,剛剛那些人從出現癥狀到完全發作,中間絕對沒有超過兩個小時。”
她抬頭看了眼籃球架上方掛著的時鐘,“那隊軍人已經出去一個半小時了,也就是說,三十分鐘之內,外頭就會發生騷亂!”
“可、可這些都是你的推測啊!”袁喆還是無法相信。
“是,確實是推測,我沒有辦法肯定,但事實證明病毒確實存在變異,無論是喪尸種類,還是傳播方式以及感染速率,都在往我們無法承受的方向發展。”
步星闌回頭掃了眼袁喆:“你在譽騰耳濡目染這么久,我說的是什么你應該可以理解。”
袁喆咽了咽口水,嗓子眼發緊。
“譽騰有在研究病毒的變異和進化,不是嗎?”步星闌回想起那本筆記上的內容,心情凝重。
“我們在推測,軍方也在推測,沒有人知道這次的感染源在哪兒,更沒人能保證這里的幸存者不會被感染,所以寧可錯殺也不會放過!”
她的嗓音冷得像淬了冰,每個人都不由自主抖了抖。
邵程打了個哆嗦,緊緊挨著艾利威,鄧子揚握緊拳頭咬著腮幫子,海榮環顧四周,想開口又不知道說什么。
“如果我是那位趙參謀長,我也會選擇消滅所有隱患。”
袁喆都快哭了:“你怎么能這樣說?我們、我們明明是人類啊!”
步星闌喃喃低語:“站在軍方的角度,確實應該這樣,但就我個人立場來說,我想活下去,所以……”
她輕輕吸了一口氣,緩緩嘆出,掃過軍方眾人的眼神中透出一股決絕。
“那就只能給他們添點麻煩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