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晚棠看著逐漸由遠而近的人,嘴角弧度有些吃力的揚起。
“果然啊,老天爺終究還是舍不得讓我去死!”
話音落下,她提槍再次沖了上去。
其他人看到有救援,整個人頓時也如同回光返照似的,再次跟黑衣人廝殺在了一起。
很快,黑衣人除了個別被主力被拿下,剩下的直接被盡數殲滅。
夏晚棠站在那里,手中銀槍扣入地面,但若有人靠的近一些,便能看出她根本就是強撐著站著額,她全身的氣力幾乎倚靠在槍上,面色蒼白,唇上已然沒有半分血色。
夏晚棠平靜的看著那抹一步一步朝著自己走來的修長身影,眉眼彎了一下。
“蕭承衍,你來啦。”
話音才落,整個人竟不受控制的朝著他緩緩倒去。
蕭承衍下意識伸手接住她,清俊挺拔的身影略微前躬,穩穩地將她護在了懷里。
半響,一道幽幽的嘆息聲響起,蕭承衍直接將她攔腰抱起,轉身大步離開。
夏真看著那道身影,看著他們站在一起時般配的模樣,看著他小心翼翼的將夏晚棠護在懷里,聽著夏晚棠喊出他的名字的一刻,便知道自己這一生恐怕再無機會了。
即便如今他在江湖中有了一定地位,卻依舊護不住她。
可那個人,卻能輕易做到這一切。
他垂眸嗤笑一聲,隨后吃力起身,隨著眾人離開現場。
此次刺殺犧牲了大部分的人手,驛館之內,眾人渾身是傷,滿心頹廢,任由蕭承衍請來的大夫替他們包扎著。
或許他們從未曾想過,原來離了戰場的世界,竟也這般危險。
……
此時二樓的房間內,大夫正在替夏晚棠把脈,眉心皺的發緊。
一旁的銀杏不顧身上的傷一定要在一旁陪著,確定自家姑娘沒事才能安心,一旁的蔣知知小心翼翼的扶著她,也是滿目擔心的看著床上的人。
這段時日以來,大姑娘性子沉穩,做事果斷,身手也好;看著她,讓她覺得好似這天就沒有她做不到的事情一般。
可今日她才知道,原來她也會虛弱,也會受傷。
若非是為了她爹爹的案子,大姑娘如何會遇到這般!
蔣知知心底的愧疚幾乎壓得她喘不過氣,眼眶通紅,卻隱忍著不讓眼淚落下來。
“大夫,我們姑娘怎么樣了?”
銀杏見這老大夫半天話也不說,頓時急了。
老大夫抬眸看了她一眼,看著她滿身也沒比床上這姑娘輕一些的傷,朝著蕭承衍微微作了下揖。
“大人,這位姑娘傷勢很重,又失血過多導致氣血虧虛,還有些力竭,好在身上都是外傷,未曾傷到肺腑,養養便好了,老夫一會兒便去給姑娘開藥,一日三次煎服便好。”
就是這皮外傷傷的實在是太重了,也不知到底是什么人,竟對一個姑娘下如此重手!
也好在這姑娘本身底子好啊。
床上,夏晚棠身上的外傷基本已經被處理包扎,只是還未曾醒來而已。
“如此,多謝大夫了。”
蕭承衍頷首,吩咐,“劍書,隨大夫下去抓藥。”
“是。”
劍書帶著大夫轉身離開,蕭承衍看向一旁的兩個人,開口,“你們也下去吧。”
“是。”
確定夏晚棠沒事,銀杏兩人也算稍稍方希,蔣知知連忙拉著銀杏去找外頭的大夫傷藥。
這一次傷者太多,附近鎮上的大夫幾乎都被帶了過來,當時可將他們嚇的不輕。
好在這里是驛館,對方也只是讓他們來救人,他們這才放下了心。
……
銀杏二人離開之后,蕭承衍在夏晚棠的床邊坐了下來。
她臉上的臟污已經被清理趕緊,但臉頰邊上卻多了一抹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