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句話,夏晚棠說的肯定,因為她相信,自己一定能夠做到。
“先說說你的事情吧。”
“是。”
確定夏晚棠就是能為自己做主的官,婦人逐漸變得正色。
……
“小婦人名喚王鳳,是張家村的村民,平日里大家都叫我張王氏;原本家中日子過的也尚可,但忽然有一日,夫君和兒子卻被縣衙抓了壯丁,說是要開采什么窯礦,之后便一去不回。”
“直到半月前,我竟在亂葬崗內找到了我夫君的尸首!”
說至此,她便再也說不下去,掩面哭泣。
夏晚棠將懷中帕子遞給她,并未催促。
婦人并未哭很久,便很快止住了,只是眼眶通紅,看著著實讓人心生同情。
“讓大人見笑了。”
夏晚棠平靜搖頭,“那也就是說,你們村子里出事之人應當不止一個,為何只有你一人出來喊冤?”
她覺得這其中很不對勁。
“那是因為所有喊冤的人全都死了!張家村和我們王家村等周圍幾個村子除了少數恰好出門在外之人,幾乎全部被屠了個干凈。”
“你說什么!”
夏晚棠瞳孔猛然一縮,簡直不敢置信。
“如此大的事情,為何沒傳出去?”這么大的事情,竟絲毫都沒傳到京城里去!
要知道,他們從京城到這里,快馬加鞭也就四五日罷了!
甚至上一世也未曾聽說過這般大案!
……
“怎么可能傳的出去啊!”
張王氏滿目淚痕,幾乎字字泣血,“大人難道還不明白,這屠戮我們幾個村子上千口人的,便是這張陽縣令章良吉啊!”
“簡直膽大包天!”
夏晚棠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更不敢相信這世上竟當真有如此囂張的朝廷命官!
一旁的銀杏和蔣知知也是面面相覷,整個人都呆住了。
這樣的案子,這樣的案子!竟比他父親遇到的還要可怕!
周圍一些聽過一些傳聞的百姓也是滿目嘆息,卻誰也不敢多說一句,唯恐下一個被滅口的便是自己。
張王氏此時全身都在發抖,她恨,她怒,她怨,她怨恨老天為何要讓他們一道如此可怕之事!
“那日我和幾個小姐妹回到村子里,看著被大火燒的尸骨無存的村子,根本無法面對這一切;之后便只能躲了起來,本想去府衙伸冤,可他章良吉在這里只手遮天,我們根本走不出去!”
“后來聽說這幾日會有欽差路過,我們便躲起來守株待兔,看到大隊人馬才敢跑出來喊冤。”
張王氏說至此,再次用帕子擦拭著眼淚。
“大人或許不知,你們雖未曾穿著官服,渾身的氣勢卻和普通的商隊不一樣。”
這也是她選擇出來的主要原因。
“原是這樣。”
夏晚棠覺得眼前這張王氏能在這縣里躲這般久,確實聰明。
這時候,夏晚棠派出去的人也回來了,走至于她跟前稟報道。
“大人,確實聽說會有官員經過,但并非欽差,而只是一個已經告老還鄉的知府;而且也并非經過此縣,而是經過隔壁的懷寧縣。”
也就是說,這一切應當只是誤打誤撞,湊巧罷了。
但當真只是湊巧嗎?
夏晚棠依舊懷疑,但這一次,她懷疑的卻是另外一件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