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!”
養四原本在后院療傷,聽到外面聲響傷口甚至未曾包好便快步跑出,剛出來便見蕭宗重重落地,又見夏尚提槍而入,當即拔劍便朝他攻去。
“哼!”
夏尚冷哼一聲,對蕭宗他或許還得手下留情半分留他一命,但對一個區區侍衛,自是無需客氣。
槍身呼嘯,不過一槍,卻凌厲殺意漫天,直直沒入他的肩胛骨,紅纓旋轉,槍尖在他肩胛骨內破開,不過一記,便廢了他的一只手。
夏尚可是記得清楚著,就是眼前這位六皇子身邊的侍衛首領,親手將那一碗碗的毒藥送到阿棠面前,看著她喝下,最終殞命。
如此心狠手辣之人,死不足惜。
他快速拔搶,剛準備再次出手,身后傳來急匆匆一聲。
“父親。”
夏尚一頓,抿唇,心中怒意稍稍收回,也快速冷靜了下來。
他冷眼看著身側倒了一地之人,還有那已然被嚇傻的管家,冷哼一聲。
“你該慶幸自己好歹是個皇子,但也請你記住,只要我夏家還守衛著這大祁,那個位置,便輪不到你這般心懷叵測,滿心算計之人來做。”
“我父親說的不錯,你這般將百姓視為草芥之人,又怎配為帝!”
江令儀先一步趕到,抬手扶住夏尚,“父親,您身上的傷還未好,別為了這種人傷到了自己,不值當。”
她捏著拳,若非還余一些理智,她恐怕也得出手。
就像夏尚說的一樣,蕭宗再不受寵,也是個皇子,是帝王的兒子,代表的是皇家的面子。
若只是打了他,陛下那邊或許還好交代,最多也就罰一罰,意思一下,但若當真要了蕭宗的命,那滿朝的官,還有那些本就想奪夏家手中兵權的文官武將,可不是吃素的。
若是保護好阿棠,夏家的權柄,便決不能丟。
以往,阿翁甚至想過交出兵權,夏家陸續退出朝堂邊緣化以保夏家滿門平安,但阿棠的事情過后,如此心思,別徹底歇了。
……
蕭宗在管家攙扶下吃力起身,耳邊充斥著夏尚剛剛的話,臉色青黑,不免讓他想到了上一世,也是如此。
夏尚察覺到他有登帝之心,也是如此警告他,即便他娶了他們最寵愛的嫡長女,卻依舊贏不了夏家人的心。
是,他們確實讓他在朝堂之上有了自己的位置,但那也并非只是因為夏家。
可等他想再進一步之時,他們卻成了他最大的阻礙。
既如此,那就別怪他心狠手辣,讓夏家徹底在大祁消失!
此時的蕭宗緊緊抿著唇,雙目赤紅,臉上的傷口正在往外下滑落,陰騭的眸色滲著陰寒,竟嚇得管家都下意識是松開了手。
自打登基,他何嘗再受過如此一次又一次的羞辱!
夏家!夏家!很好,他曾經對夏家果真還是太過手下留情了!
他這如此潑天的陰冷的怒意夏尚自然感受到了,江令儀亦如此。
不過他們鎮國公府同六皇子之間本就不死不休,他再怒,又如何比得上他們鎮國公府滿門之怒!
“父親,我們走,鎮國公府同他之間的賬,以后有的是時間慢慢算。”
既不能如此輕易殺了他,那便只能光明正大的讓他自己露出馬腳,自己找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