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這六皇弟啊,這心思倒是越發的大了起來。”
蕭承衍說完,將信疊好收進衣袖。
劍書下意識提醒他,“可需要給大姑娘回個信?”
“無需如此麻煩。”蕭承衍搖頭,也沒說信里的內容如何,轉身走了出去。
才走幾步,迎面跑來一個穿著工部官服的人,“太子殿下,您之前讓微臣等做的東西,瞧著好似有些眉目了。”
蕭承衍聞一頓,大步朝前走去,“走,先去看看。”
二人連忙身后跟上,很快來到一處守衛深嚴的院落。
“殿下,您看。”
里面的人見他來了,當即取出一塊如石塊一樣的東西遞給他,“這次的水泥堅硬起來,不似前一日那種那般一捏便碎了。”
蕭承衍伸手接過,捏了捏,確實要用到不少力氣才捏碎。
但還是不行。
“配方比例應當好了許多,再改改,若走成了,孤有賞。”
“是。”
眾人興奮退下,干勁十足。
這幾日太子殿下日日過來盯著,這個叫水泥之物,定有重用。
……
是夜,樹影婆娑,彎月如鉤,微風吹拂,讓那原本并未關緊的窗戶吱呀響著。
銀杏已經在夏晚棠的吩咐下回屋睡覺去了,夏晚棠只能自己起身,將大氅套在身上,走至窗戶邊。
纖細的指尖落在窗戶上,下一刻,夏晚棠的嘴角卻是勾了勾,輕哼一聲。
“倒是不知,太子殿下竟如此喜歡夜闖空門。”
蕭承衍的聲音從側邊走進,依舊是一身玄色錦袍,在星光月影之下散著流光,仿若獨得月光青睞,侵灑一身。
“孤這不是怕你未曾得到孤的回信,等的著急了。”
他的聲音帶著輕笑,閑散,不像太子,倒像是個紈绔子弟。
夏晚棠收回手,將窗戶推開了些,“那不知太子殿下準備說些什么?”
“嗯……孤允了。”
夏晚棠愣了一下才想起來他此話之意,莫名無語。“……如此,倒是多謝太子殿下了。”
按照夏晚棠其中一部分計劃,便是希望蕭承衍在朝堂之上讓人能夠悄無聲息的替蕭宗說話,讓他達到某些目的,比如最終的封王,然后得到他想要的封地。
順便將蕭宗同阿史那鶴鄔密謀一事告訴他,雖說她猜測他應當本身便知道,但卻并不介意多讓他領自己一個人情。
蕭承衍瞧她這般不情愿的小模樣,也不生氣,反倒是笑吟吟的挑了下眉,忽然懷里取出疊的特別好的信出來。
“阿棠為何每次給我寫信,總是談論公事呢?”
夏晚棠瞧著他手中的信,略略蹙眉,“太子殿下為何沒將信燒毀?”
這種信若是落在他人手上,便能變成別人刺向他們的尖刀。
“那自是舍不得的。”
蕭承衍淡笑一聲,說的理直氣壯,倒是讓夏晚棠一時無。
還未想到該說什么,便只聽他又繼續說道:“阿棠也不知何時能單純的給我寫一封信,里頭沒有公事,只有阿棠對我的關心。”
“阿棠,你說孤這愿望,可否達成?”
夏晚棠:“臣女覺得,太子殿下不如著個地躺下,在夢中或許更容易實現。”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蕭承衍笑的愉悅,眉眼略略彎起些許弧度,后逐漸緩了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