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其實以你我如今的關系,無需這般生疏。”
二人走在街上,一路無話。
“臣女不懂太子定下此話之意,君君臣臣父父子子,終歸都是要各安本分、各盡其職,切不可太過不識禮數不懂尊卑有度,太子自該明白,又何必說這般胡話,若臣女當了真……實在惶恐。”
夏晚棠退了兩步,總不愛聽這種話,覺得他這是要在壓低她心中的防備,但蕭承衍畢竟是太子,她總不好將話說的太死。
如今得罪太子,并非好事。
畢竟再找一個可以讓她這般心安理得相互利用之人,可不容易。
誰讓大祁只有這一個太子;但若實在不行,若不努努力,換個年歲小,聽話的?
她這回答讓蕭承衍有些意外,但又不覺以外。
她總是這般,一切要分的清清楚楚,好似他們之間,便只有相互利用。
蕭承衍眉宇間神色不明,沉默良久,一時間竟不知該同她說些什么。
這以往,也沒這般鉆牛角尖啊!
他幽幽的嘆息一聲。
好在很快便到了醫館門口。
……
“庸醫,治死人的庸醫!”
二人剛到醫館不遠,便見醫館門前圍滿了人,一個混子模樣的中年男子正在那里破口大罵,地上還擺著一個人,唇色發紺,面色慘白,瞧著已經咽了氣般。
夏晚棠跟蕭承衍對視一眼,快步走進人群。
夏晚月冷眼看著眼前鬧事之人,心中并無懼怕,有的只是厭惡。
她清楚自己的醫術水平,即便治不好,卻也絕不可能會資死人。
定是有人刻意鬧事,或者,鬧事之人同大姐姐之前提過的那人有干系。
周圍百姓圍在哪里,竊竊私語著,卻也并非全都相信這中年男子的話。
“夏大夫這醫館在這開了也有好些天了,不止免費看診,還贈醫施藥,救了不少人,也沒聽說誰出了問題啊。”
“誰說不是呢,夏大夫醫術高明,前些時候我二姨家的小子得了喘疾,夏大夫兩副藥下去,如今都好多了。”
“誰知道她是不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,湊巧給醫好的呢。”
一旁一個男子反駁他們,“我看這什么夏大夫就是個什么都不懂的庸醫,你看著滿京城誰家大夫是個年紀輕輕的姑娘家,好人家的姑娘誰出來開醫館啊!”
“大家說是不是啊?”
“就是啊,我瞧著就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姑娘,你們可別被騙了!”
周圍好些人混跡在人群中煽動人心,讓不少曾經在這里抓藥看病的病人家屬心生懼怕,忍不住開始跟著質問了起來。
聲討聲頓時沸騰。
“夏大夫,他們說的是不是真的,你倒是解釋一下啊!”
“是啊夏大夫,我們想相信你,但他們說的,也不是沒有道理啊!”
蕭承衍看著定定站著并未準備出手相幫的夏晚棠,問她,“當真不準備出手么?”
“無需出手,此等小事,二妹妹自己便可解決,何況,這本就是她的主場。”當然,若需要她出手的地方,她自會出手。
話音落下,便聽夏晚月的聲線在眾人耳邊響起,清澈凌厲,自信清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