諸如此類的短信消息刷了屏。
我腦子懵了一下。
剛想著怎么斟酌著字句回復一下,一個電話就打了進來。
我接通,周閔生吊兒郎當中帶點咬牙切齒的聲音就順著電話另外一頭響起。
“崔喜,你行啊!我過了這二十多年頭一回被妞兒拉黑,你比黎音都牛呢!”
看樣子這大少爺真是被氣到了,估計打了幾個小時的電話,才能我一開機就精準接通。
我莫名有點想笑。
“下午手機沒電了,不知道您打電話來。”
電話另一邊穿來砸東西的聲音。
聽起來挺敦實的,像是砸了一個煙灰缸。
“放屁,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給老子拉黑了。別特么給臉不要臉啊,趁著我愿意給你機會,立馬給我滾回來。”
周閔生的吼聲把我嚇的顫了兩下,我開始語無倫次得找借口。
“對不住,周先生。我下午吃了兩顆避孕藥,身體不舒服才睡過去的真不是故意不接您電話。”
電話另一頭的周閔生似乎火氣消了些,但依舊罵罵咧咧。
“你他丫的吃的感冒藥還是避孕藥啊!”
罵了幾句,周閔生終于掛了電話。
我有點頭疼,祈禱這位二世祖能快點看上別的姑娘放過我。
不然,我可能真的會被黎音和梁先生拉到周家人面前去作證,然后做完證立馬被黎厲的人咔嚓掉。
第二天醒來的很早,會所這個時間還沒有局。
我隨便抓了件白體恤扎了個馬尾,素面朝天的去醫院看云溪。
我沒有條件給云溪開單人病房,云溪現在住的病房有個臨床。
是個50多歲做保姆的阿姨,似乎兒子都在遠方工作生病了也沒有人陪護。
她是做工的時候突然膝蓋痛打翻了滾燙的水鍋,一鍋滾燙的水潑了一身裸露在外的肌膚和背都燙傷了。
主人家叫了個救護車把她送到醫院后也再沒漏過面,聽說這么多天只有人力中介匆匆來過一趟就走了。
我帶著云溪住進來的時候,阿姨已經在病房里面住了幾天了。
她為人很好,云溪最想不開天天以淚洗面的時候,她時常操著帶有陜西口音一口一句妮兒的勸慰。
甚至怕云溪的眼淚流到臉上潰瘍了的傷口引起感染,還掙扎著起來給云溪擦過淚。
如果說我是把云溪從死亡線上拉回來的救生員,阿姨就像是旁邊最稱職的拉拉隊。
幫我把云溪留在了人間。
阿姨一個人行動不便,每天趴在床上看著很心酸。
所以,我給云溪請護工的時候多給護工每個月塞了1千塊錢讓她也順手照顧下阿姨。
我到病房的時候云溪還睡著。阿姨睜著眼睛趴著,正在費力的用手機打字回消息。
我以為是在給兒女發消息,立馬接了過來幫她打字。
接了過來才發現,手機那天是個備注為小姐對話框。
我愣了一下,阿姨見是我立馬綻開個略帶討好的笑容。
“崔小姐,你來啦。”
阿姨說這是她雇主的女兒,有東西找不到了在問她。
我幫她按住了語音鍵,方便她回消息。
阿姨交代了物品在二樓的衣帽間的展示柜里。
我咂咂嘴,沒想到阿姨的雇主還挺富貴。
只是不知道有沒有給阿姨點工傷補貼。
不一會'小姐'回了條語音。
我替阿姨點開。
“我怎么沒找到,你是不是把我的手鏈亂扔了?我跟你說一條手鏈可是我從富蘇比拍回來的,你立馬滾回來給我找!”阿姨沒想到對方會突然發火,樸實的圓臉上寫滿窘迫。
似乎,覺得在我面前被罵有點丟臉。
其實她仔細看我一眼的話,會發現我也一樣難堪。
因為聽筒里面的聲音,我曾經無比熟悉。
朝夕相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