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呀你,難怪小媽怕了你,交由我主持大面兒上的工作,早早去處理幕后的事情了。”楊沐宸不過跟他說笑,怕他當真了,忙將話拉了回來:
“說笑的,你可別又當了真。再者說,就算別人思想封建,覺著嫡庶有別,你小媽思想多開明,你還不知道嗎?她怎會覺得,你是庶子,就不管你呢。”
“萍萍才盯著小廚房,又打點了一番你那院子,這會兒在給她那妹妹、親自挑選下人。怕丫鬟小廝里,有漏網之魚。混進去什么刺頭,以后惹她小妹不高興。專挑些聰明溫柔的,以后讓弟妹待著舒坦些。”蔣頤圖外之意,希望他能明白,方幼萍就算不為著他,也得為了自己妹妹,操心他的婚事,不可能是不管不顧的態度。
“至于我們,你應該很清楚,我在北疆,幾乎不與任何人有交集。別說別人婚喪嫁娶請我去,哪怕只讓下人送一份賀禮過去,我都是不愿意的。”
蔣頤圖與蔣浚業完全走兩個極端,蔣頤圖潔身自好,不拉幫結伙,不結黨營私,努力給父親安全感。
蔣浚業則正好相反,那野心呼之欲出,絲毫不掩飾。甚至時不時就將對權力的欲望,掛在嘴上,表達的淋漓盡致。
“就是,也就是你,娶妻,我們都愿意來勞心勞力。不然換其他弟弟試試?我們才不管呢。看你,一顆心都是小媽。整天小媽、小媽的,我這個大嫂多余是不是?不是說好的長嫂如母嗎?”楊沐宸笑著拿他打趣,又半開玩笑道:
“你要成親,脫不開身,這次跟鄰國談判,父親不去,誰去呢?父親若是不去,就得你大哥去。可若是我夫君去,你會樂意嗎?”
這話說的直白,蔣頤圖若是過去,他的舊勢力會死灰復燃,保不齊讓他東山再起。
“當然不行,我怕大哥沒有奪嫡之心,偏偏手下那些心腹有篡權之意。萬一到時候,讓大哥黃袍加身,大哥騎虎難下,多左右為難啊?”蔣浚業皮笑肉不笑道,三兩語,便無異于圖窮匕見了。
“我去有什么關系?我看父親還是防備著我。不然可以把婚期拖后,亦或讓新娘子跟大公雞拜堂成親唄。大戶人家娶來沖喜的,又不是沒有這種。抱著靈牌成親,跟大公雞結婚,又不是沒有。”
“說什么瘋話,丈夫死了,把好人家的姑娘買回來,結姻親,才跟牌位結婚。你活的好好的,別這么咒自己。我小妹容貌傾城,溫婉賢良,也不可能給死人成親。”方幼萍的身影如約而至,見楊沐宸起身給自己讓位置,向下壓了壓手,示意她坐下。
隨后舍棄了主座兒,而是入了娘家人那席。父母沒來,自己便更得給小妹撐場面。
“我算是知道,小媽為何竭力撮合我跟方梨成親了。我以前還以為,小媽是為了我好,希望我有個知冷知熱的女人,怕我太孤單了。現在看來,還是疼小妹更多。是覺著我一表人才,肥水不流外人田,怕我跑了,所以趕緊替你們方家占為己有。”看見小媽后,蔣浚業的壞情緒便一掃而空,彎起來的嘴角、比ak還難壓。
又轉頭對大哥一本正經道:“以后,不要親昵地稱呼小媽做萍萍,夫子沒教過你詩書禮儀、要尊重長輩嗎?”
蔣頤圖嗤笑一聲,壓根沒理這個人來瘋。
單憑他看小媽的眼神不算清明,就沒資格說自己不懂得尊重長輩。
“小媽哪有什么向著小妹,不考慮你,這手心手背都是肉。而且你們倆郎才女貌,結合起來才是珠聯璧合。”楊沐宸又將話拉了回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