口中不斷喃喃自語著:“我兒呢,為什么我兒子不來救我,不來幫我!我白生了他。老爺,我已指望不上了,他就有著他這不孝子和他的姘頭,這樣羞辱他孩子的母親。可為什么兒子,也指望不上?不是都說養兒防老嗎?”
張沐琪陷入癲狂和絕望,已有幾分神志不清了。她多期待兒子能出現,雖她沒陪伴兒子,可兒子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,是她從鬼門關走一遭、才給予他生命的。
那么,他理應報答。
而現在,就是最好的報答時機。
“哪怕他不能抵抗強權,也無法說動哥哥高抬貴手,無法給我送一件衣裳。但只要有這份心意,我就很知足了。而且他陪我一起走,一起受辱,兩個人分擔,我的痛苦便能少很多。尤其兒子若是攪和進來,老爺說不定也能偏向我、心軟兩分,從而放我一馬。”
甚至兒子若是能赤身裸體地,跟她一同受辱就好了,那她的痛楚,便能少兩分。
只不過,她覺著蔣浚業不會給他們母子倆這樣的機會,即便蔣浚業對這個幼弟沒有多疼愛、甚至也恨不能除之后快,但處于自己考量,為了讓局勢更偏向他和方幼萍,也不會讓幼弟攪和進來。
“沒穿衣服怕什么?在野男人的床上不怕磕磣,現在覺著寒磣了?覺得丑,你就別做丑事啊。丑事,你都做了。現在又想繼續人模狗樣的,可能嗎?難道天底下的好事,都讓你占了?”衛兵驅趕著兩個人,嘴上也盡是羞辱與蔑視:
“什么帥府的臉面,你若是還估計老爺的顏面,就不會做這種事。既然你都不在乎,指望別人給你擦屁股,可能嗎?四少爺從你肚子里爬出去,也是倒霉。幸好他聰明,沒認你這個腌臜娘親。不然別說以后奪嫡了,就算繼承家業,都沒這個糊涂蟲一份。”
張沐琪也算是徹底認清了現實,如今北疆,確實是二公子的天下了。因而一人得道雞犬升天,連他底下的衛兵,都敢對大帥的姨太太出不遜。
哪怕是失勢的姨太太,以前這些衛兵們敢嗎?怕是連蔣浚業本人,都不敢。
她很快重新陷入無盡的深淵里,依舊不能放棄掙扎:“你這樣做,就不怕我來日復寵,報復你今日的輕賤嗎?”
“不怕,因你也知道,你不可能復寵。若這事沒鬧這么大陣勢,老爺還可能跟你重歸于好。但這事鬧開了,老爺就算想跟你舊情復燃,臉上都會掛不住。”衛兵不單不受她威脅,反倒大氣凌然道:
“就算你哪天翻身了,真有那個本事,踩了狗屎運,回頭報復我。我也不后悔今日對你的折辱,因我不能因噎廢食。怕你報復,就錯過這次給二公子表忠心的機會。”
若將來真有萬分之一的可能,得了四姨太報復,于他而、也無妨。至少他這一刻爽到了、且得了向二公子表忠心的后續好處。
而且若真有那么一天,四姨太復寵了,天塌了,有高個子的頂著,砸不到他頭上。參與懲治四姨太的人多了,沒得不報復二公子和方小姐,偏來找自己這個小蝦米晦氣。
就算沒能力報復二公子和方小姐,也有其他參與的衛兵,他報復不過來,自己也不會就那么倒霉,成了唯一被她懲治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