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又不需要以色事人,甚至追求幾分清水出芙蓉、天然去雕飾。
對于她的問題,倒是也沒刻意隱瞞:“也許吧。他一直都很好,且沒什么改變。是我不能像以前一樣包容了。”
“是你喜新厭舊了,還是移情別戀了。”鄭妍熙壓低了聲音,卻無比清晰堅定:
“還是說,你心底已經悄然住了一個新人,只是你不愿意承認,也不想接受。是不是他的影子愈發清晰,不是你三分鐘熱度,只是從前年輕不懂事。現在長大了,思想和靈魂都成熟了。才后知后覺,明白你真正喜歡的,再不受引誘了。”
“你果然膽大。”但方幼萍又何嘗不是大膽,此等深宅秘史。主母跟外男偷情的大事,輕則趕出府去、連累母族;重則浸豬籠,尊嚴和肉體通通被打碎,雙重折磨。
但方幼萍此時面無懼色,既無聲音顫抖,甚至連臉色都未變上一變。
“這在府上,是絕對被禁止討論的名字和話題。你竟敢堂而皇之地宣之于口。我倒是有幾分好奇,你跟劉議澤是什么關系,交往有多密切。”
而她說的話,方幼萍也真仔細思考了一下。她對劉議澤無疑是欣賞和崇拜的,但沒有男女之情。喜歡一個人應該會排外,她卻一點都不嫉妒他身邊的同袍。也許這世間,男女真有純友誼吧。
“其實你也早就該看出來了,從少帥第一次領你去電影院,看我拍的那部電影。就是急先鋒,也是排頭兵,在文藝界打響了第一槍,抨擊地主老財。我與他不算舊相識,但的確一拍即合。”隨后,鄭妍熙又說了兩個人相遇的過程:
“在陜北時,我就與他促膝長談,聽他講未來民主和平等。說到動情處,我才醍醐灌頂。甚至為自己從前追名逐利,感到荒誕不經和虛度光陰。很多事,并不是我去為他做的,而是我跟他一起,為更多窮苦人做的。”
“說得好像我叔父只會魚肉百姓似的。誰規定的,通過努力、讓自己生活的更好,是一種錯誤呢?人不為己,天誅地滅。”一個人有一個人的活法,她不想抨擊。
雖然她也認同劉議澤的理念,可還是想傲嬌一下。
“也許吧,一個時代有一個時代的主流價值觀和審美。但我想,真善美的東西是不變的。總有人要為底層發聲,不然他們就反了。從這方面來看,大帥一定程度上,是要感謝劉議澤的。”恐隔墻有耳,鄭妍熙沒再繼續說下去,還沒問道自己想要的答案,卻不敢再跟一句。
只看向她,然后見她搖了搖頭,她跟劉議澤是沒影兒的事,讓她少操點心。
鄭妍熙恰逢其時地閉了嘴,見楊沐宸的身影從樓上下來,像一朵云,輕巧飄到身邊。
無視了明媚嬌艷的鄭妍熙,只對著方幼萍道:“小媽,對不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