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叔父情緒很不穩定嗎?”方幼萍有幾分訝然。
軍醫比她更吃驚:“方小姐看不見嗎?”
說罷,也覺是自己大驚小怪了。
因大帥保不齊只對她溫柔、冷靜、克制,對待下屬和競爭對手,便是雷霆之怒。
尤其前幾日才重重罰了一個心腹,這些左膀右臂更是猶如驚弓之鳥。
軍醫離開后,方幼萍跟王錚瑤冤家路窄,避免不了與她整日抬頭不見低頭見,但比起那日方家家宴,王錚瑤卻仿佛變了一個人。
沒裝作視而不見,也沒有繼續挑釁,而是少見地伏低做小、低下了頭:
“好久不見,方小姐。你能回來,我真高興,只是我沒資格歡迎。你若是能長久地住下來,就好了。”
“可是看見你,我并不怎么高興。”只是方幼萍沒法子,既沒身份讓她消失在帥府,也沒資格讓她永遠不出現在方宅。
“方小姐不必在意我,就拿我當一個臭蟲就行了。我也不想隱藏了,我接近大帥就是為了女人的虛榮心,因為慕強。”王錚瑤不知哪里來的勇氣,也許是被大帥厭棄與憎惡,讓她迫不及待想找一個靠山。
“現在我達成了目的,便沒有可爭取的了。我不貪心,因為大帥的威壓在那兒,我想守住手上的榮華富貴都不容易。”
“我沒興致跟你搶。”方幼萍實不愿聽她聒噪,甚至覺著跟她在同一片天空下,都覺煩悶。
“你不會指望我幫你守住嗎?怎么,要跟我結盟,一起爭寵嗎?”
“我怎會這樣異想天開呢?我沒資格拉攏你,甚至都不配向你投誠。只是我怎樣做,您能放過我呢。”王錚瑤絲毫不加掩飾,雖惡心了些,還是選擇真實:
“我如今要想的,一來是不被掃地出門,二來就是長命百歲。你回來了,大帥心情愉悅,我不必擔心他有什么閃失。我對你的歡迎是真的,感謝也是。”
方幼萍實在沒忍住,白了她一眼,已不準繼續跟她浪費口舌了。
“我不需要。你若真感激,以后看見我繞道走,我更高興。還有,我永遠不會出手動你。我實話跟你說,我的確曾經想過動柴姣,但你,不配。且放在今日,我跟任何人都沒有爭執之心。”
若是有一日,她得淪落到跟王錚瑤互掐,那才是跌份且丟人到家了。
王錚瑤見她走遠,猶豫半晌,還是叫住了她。
她沒回頭,便對著她的背影道:“方同學,大帥并不是因感興趣而娶我。而是自暴自棄,想惡心自己,才迎了我入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