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有什么?我身邊的朋友,也有恐女人的,也有不找女人的,也有青澀的,但他們沒有實戰經驗,討論起來女人來,反倒斑馬的腦袋,頭頭是道。相反,最是那身經百戰的,才笑而不談。”蔣頤圖實在不覺著這有什么,不管她是從春宮圖看來的,還是看多了話本子故事,她愿意與自己互訴衷腸,說明沒拿他當外人,他很欣慰。
“不,哥哥,我一直拒絕你,是因為我有自己喜歡的人了。”方幼萍不想跟他兜來繞去,不如直不諱。
這不是方幼萍第一次說,蔣頤圖還是沒有太多免疫力,其實他壓根不知情為何物,只遵從肉欲。在他眼里,情欲上來睡女人,跟渴了要喝水、困了要睡覺,是一個道理。
陡然聽她這樣說,心底突然有幾分不快:“那人是誰?”
方幼萍只遲疑了半刻鐘沒語,是被屏幕上的劇情吸引住了。果然,只有姑娘更懂得欣賞姑娘的美,被蔣頤圖這個草包品嘗芳澤,都是玷污了。
蔣頤圖已經先急了:“那個人是誰?比我會哄女孩子開心,比我更英俊,還是比我……”
蔣頤圖已動用了所有想象力,依舊想象不出,誰能比自己更具有吸引姑娘的魅力。若是昧著良心說誰比他更多金、有權勢,說出來都沒人會信,自己先惡心著了,顯得太虛偽。
“是你的同學?還是哪個私塾先生。”
蔣頤圖搜腸刮肚,將上流社會商賈子弟全搜羅了一遍,的確有那么幾個性子溫柔、皮囊又好的。可他長的也不賴,甚至不輸戲臺上那些粉墨登場的小生。
“你就非得喜歡那一心一意的是吧?”蔣頤圖自自語地說完,不等她回答,自己就先點了頭:“那也是,若是換位思考,我也不喜歡那朝秦暮楚的。”
他有過一瞬間想努力爭取,卻先泄了氣,單是她要求的貞潔,第一關他就過不去。
尤其若是想拿這個年代的女人、都是在夫君三妻四妾中過來的,來規訓她,更是癡人說夢。
“不是的,哥哥。他是看著我長大的,也是我情竇初開時就喜歡的人。可以說,我的世界只有他,也只喜歡他,我眼中從未有過別人。”方幼萍提起他時,語氣里的愛意——濃郁得幾乎藏不住。
蔣頤圖從不知酸為何物,身邊那些鶯鶯燕燕,都在一個賽一個的比著陳述貞潔,沒人敢將他的醋壇子打翻,不怕他降下雷霆之怒,只怕他大手一揮,大方將自己送人了。
“這個人,我認識嗎?”
“嗯。”方幼萍點了點頭,沒給他一點心理準備,就直接說出了那個人的名字:“蔣理承,就是爹爹,也是從前的叔父,今后的男人。他是我的宿命,也是我的負累。是我的反反復復,也是今生今世。”
蔣頤圖下意識想知道她是不是在撒謊,誆騙自己,可看她語氣正經,又是拿自己父親、這個寵溺她,又是她尊重的長輩。
可一瞬間大腦空白、手足無措,還是讓他不知該說些什么。
只屈指抵住唇,摸了摸下巴,抱臂后,將身體深陷進椅子里。
度秒如年,恍如隔世。
半晌,才木木地開了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