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他也知道,自己沒那么醉,還是嘴上留了個把門的。
“都沒有子,哪來的子?小媽有教育我這個功夫,不如也去教育教育你妹妹。不然,我把她強上了,我怕她受不住這羞辱。我也不愿意強迫女人,因為有那么多愿意曲意逢迎的女人,我為難她干什么?”
方幼萍聽了,頓時有幾分頭疼:“我的確不該摻和到你們的家務事上去,不該介入他人的因果。”
家家有本難念的經,她不可能管妹妹多久,一切都還是要靠她自己。不管是夫妻兩個人如膠似漆,還是同床異夢,都得她自己經營,自己適應。
“若是她覺得不用伺候男人,只拿你當銀莊,每天享受買買買的生活,快活恣意。你覺得家花沒有野花香,在你眼里妻不如妾、妾不如妓、妓不如偷,那其實你倆屬于臭味相投、一拍即合。”
她在中間勸和,實在是閑得慌。
“是啊,小媽這么開明,思想這么先進的人,更不該被封建思想束縛。一家有一家的互動方式,只要我沒覺著不好,她也覺得挺好。那有什么關系?”蔣浚業跟小媽一拍即合,兩個人越聊越投機,哪怕是他自認為的投機。
進一步得寸進尺道:“小媽,我想進你屋里坐一坐,喝杯醒酒湯。因為我現在頭昏昏沉沉的,尤其喝了酒,被夜風這么吹著,更覺頭疼難受。”
“你省省吧,難受回家去。而且,我更不可能給你納什么妾。老話都說,寧拆十座廟、不毀一樁婚,哪怕我不那么迷信老話,我只能做到不去磋和你們,卻是不可能促使你們相看兩厭。”但方幼萍的話,在他那里,顯然沒有一點份量。
因蔣浚業已大搖大擺地走過去,進到方幼萍的屋子里,擺明了要鳩占鵲巢。
而且不等她松口,就先指揮起她的下人來了:“給小爺我弄些醒酒湯來。”
尤其見方幼萍屋里的下人站那兒不動,更是氣不打一處來,“嘿”了一聲,咬著后槽牙道:
“給你們臉了,誰給你的勇氣,跟小爺我曬臉。你們是真不知道帥府的男主是誰,我就是現在的少爺、未來的老爺,還不快去?”
方幼萍緊隨其后,進屋后,看見這個小祖宗正在跟自己的下人耍酒瘋,頓時一個頭兩個大。
現在把他趕出去也不現實,因他若是死皮賴臉地執意留在這,誰說得動他。
只有小丫鬟從她身邊走過,低聲叫罵了一句:“老爺還活的好好的,沒得這么咒人的,還真是個大孝子。至于少爺,有少帥頂在那兒,嫡長子都沒說話呢,哪里輪得到這不上不下的老二。”
方幼萍沒來得及去捂小丫鬟的嘴,只覺是自己平時慣壞了她們。讓眾生平等深入心底,因而跟主子沒大沒小,她也不好去說什么。
若是訓斥小丫鬟,便推翻了自己人人平等的思想。可若不說,又怕她們這樣情商低,以后得罪了貴人,連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。
方幼萍可以不去為難她們,但她們若是自己作死、她也護不住她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