府上正熱絡地為二公子準備婚事,蔣浚業卻沒有一絲好心情,反倒愁悶。
晨起,去了方幼萍的院子里打秋風,將她的早膳吃了個七七八八。
方幼萍看著方才還頗為豐盛的早膳,被這個饕餮風卷殘云之后,此刻只剩殘羹冷炙。
“你是饕餮嗎?你院子里沒吃的嗎?搶別人的,比較香是不是?”
方幼萍細心應付著這個小祖宗,著實讓她頭疼。
“是啊,搶來的東西才好吃,我喜歡嗟來之食。而且小媽又不吃,整天擺上來,不是浪費了?”蔣浚業還是口是心非了,他想說不是搶來的東西比較香,而只要是小媽吃過的東西,就很香。
“我以前常聽人說,高門大戶的小少爺被嬌慣的不成樣子,不吃飯。美味珍饈放在他眼前,都不吃一口。還需要乳娘哄著,家丁捧著,家眷勸著。但是,如果有人跟他搶,他就大口大口吃了。所以喂小孩,得一起喂,讓他們比著吃。才能吃得多、長得壯、營養豐富。”
方幼萍知道他在說自己,但壓根沒當回事,直接轉移了話題:
“挺好的,天生就有做父親的潛力。現在提前練練,多學習,適應了,不至于孩子出生才措手不及。青出于藍勝于藍,你會比你父親做的更好。在你的孩子身上,彌補你錯過的那些父愛。”
蔣浚業聽小媽又扯開了,眉頭皺得極深,又是他說冬,她故意說西。
不允許她裝傻充愣,直白道:“扯什么犢子?以后我不會睡方梨,不會跟她同床共枕,又談何生孩子?就算有孩子,我也是找個跟你像的,把她上了,望梅止渴。上多了,可能就造出了孩子,也無所謂,在帥府養著就是。”
至于這個女人,是接回帥府,還是就在外面養著,全憑他心情。而這個孩子,是流落在外,還是接回帥府,讓他認祖歸宗,養在大夫人膝下,他也完全不在乎。
至于他的幾個女人之間互相戕害,也與他無關。他不放在心上,更不會為此付出精力。
“小祖宗,我喊你祖宗行不行,你是我爹地。你謹慎行吧,別以為沒人管的了你了,老子天下第一,就這樣口無遮攔。你這樣,是否尊重我,我無所謂。但褻瀆了叔父,對我妹妹也不好。”方幼萍下意識伸出手,去捂住他的嘴,不想轉移話題,可這個話題無法繼續。
只能顧左右而他,道:“你自己浪費別的不說,我就兩頓沒吃早飯被你看見了,說我浪費帥府的糧食。現在你只在北疆掌權,沒在帥府當家,不然我以后豈不是裁身衣服,都得被你念幾句?”
“可能嗎?整天說著這些無稽之談,還說我滿嘴跑火車,也不知咱倆誰在扯淡。其實我知道,你也心知肚明,我說的是真的,你才是在信口開河。”蔣浚業感受著她纖細手指的余溫,哪怕離開了,上面還縈繞著她的香氣。
因為她的慷慨,他決定暫時放過她,不跟她對著干了:
“我在外面怎么浪費了?除了在軍火上,不看代價地花了天價銀錢,我自己過得多節儉,你不知道嗎?大哥年輕的時候,香車寶馬,美人在側。為了捧戲子,一擲千金。女人更是多的,寵幸不過來。我沒有女人,除了打仗、沒有別的愛好。我既不是花花公子,也不是浪子。你不該說我浪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