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吾兒萬萬不可刀尖舔血,你可知這不是兒戲。若是你父親知道,絕不會放過你。他一直將方小姐視作眼珠子和命根子,別說其他人動,就是看一眼,都恨不能將他眼珠子挖出來。”
敬舸說完,還想著能聽兒子否定,哪知他一開口,就讓自己更害怕了:
“所以我一直在努力成長,讓我站的足夠高,看的更遠,再沒人能制裁我、制衡我。”
敬舸一巴掌抽在他手臂上,恨不能將他打醒:“我現在不知道那狐媚子是什么態度,以及你父親是否知道這件事。只是你若還不及時回頭,就離死不遠了。”
“死又能怎么?我上戰場好多次,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。”蔣浚業被母親錘了一下,沒有一絲反應,儼然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:
“我若是能管住自己,現在也不至于這么痛苦了。你若是有什么辦法,能教我做個沒有七情六欲的工具,我也很感激你。”
而且蔣浚業打從心底里,就不覺著這是什么大事,畢竟大哥蔣頤圖,別說跟小媽意味不明,那可是有夫妻之名。現在又怎么樣呢?父親還不是一樣器重大哥。
“天家父子就是這樣,母親,你放心吧。沒有永遠的仇人,也沒有永遠的盟友,只有永遠的利益。假如哪個皇子突然謀反了,父親需要我去制衡他,那別說我只是肖想小媽,我就算將她強迫了,父親也不會拿我怎么樣,而且該用我、還是會用我。”
“我的小祖宗,你且小點聲吧。你心里知道,已經是大逆不道了。怎么還敢公然宣之于口,這不是在向你父親挑釁嗎?”敬舸恨不能拿手去捂他的嘴,又不知該如何讓他清醒幾分。
“你不要覺得你現在打了兩天勝仗,就可以為所欲為了。你還稚嫩的很,以后要走的苦還有很遠。”
話不投機半句多,蔣浚業壓根沒指望在她這兒得到安慰,卻也沒準備悔改,只轉了身:
“既然娘親享受了,我給你帶來的富貴安逸。因為我,你受人尊重。那么因為我,承擔這份風險,是應該的。甘蔗沒有兩頭甜。”
“我寧愿一輩子恪守清貧,我也不愿我兒生活在水深火熱中,不愿你們父子反目。”但敬舸的話,蔣浚業沒再繼續聽,已轉身早早回了汽車上。
直到啟動車子,依舊板著臉,未展露一絲笑顏。
“怎么了?方才不是還跟二夫人相談甚歡嗎?她不愿意離開寺廟,也不要強求了,就由著她吧。”方幼萍投桃報李地表達了一下關心。
蔣浚業聽她一口一個‘二夫人’,壞心情一掃而空,若是按照她以前的脾氣,只會亂吃飛醋,討厭父親的一切姨太太。
如今二夫人叫的這么順口,且沒有一絲敵意,仿佛她跟蔣理承毫無關聯。他的姨太太,與她沒有半點牽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