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客棧?”方幼萍的好奇心徹底被勾了起來,也不知他是不是怕自己難過,所以才轉移話題,讓她暫時忘卻這些屈辱和不愉快。
不過想到他不是這樣掩耳盜鈴的人,因檢查很快,出結果也很快。短暫忘卻了煩惱,然后呢?
且她相信他的能力,只要說給她驚喜,就一定會有驚喜。
只是仍舊覺得悲哀:“我答應叔父愿意自證,但要他陪同。可他還是食了,而我卻要繼續原諒他,理解他公事繁忙。”
她嘴上說著男女平等,但在遇見叔父的事上,卻兩次三番為他破功。在他面前,總是能夠輕易成為那個舊時代里的小女人,對他百依百順。
“對,驚喜,我帶你去捉奸。”蔣浚業想起方梨在自己院子里、指證那些婢女,想必心底很期待有錄音或者錄像設備,將她們的罪行和嘴臉拍下來,省得她們還想抵賴。
蔣浚業此刻就是,想帶著傻瓜相機,或者洋人的錄像設備,將野鴛鴦顛鸞倒鳳的一幕拍下來,給父親看,省得父親不信。
“只是可惜,父親那樣貴重的身份,不能去捉奸現場。隨著年齡大了,他愈發多疑。只怕就算將人證都叫過去,物證俱全,捉奸捉雙,他依舊不相信。”
甚至蔣浚業想的極端了一些,哪怕用儀器拍攝了下來,父親會不會覺得,錄像和錄音也造假了。雖說現在的技術達不到這個水平,但早晚能達到。
方幼萍不知捉誰的奸,已低低頭,理了理身上的衣裳,進去了診室。
她知道需要出具哪些報告,著重提點醫生給自己要的東西,也在心底默默做了個決定:殺人不過頭點地,這一次,不管叔父是相信自己,還是相信外人,她都不會再去其他醫館,亦或請其他郎中,為自己二度檢查了。
待到從診室出來,想不到蔣浚業依舊乖乖等在那兒,心底五味雜陳:
“叔父雖沒親自來,可派了你這么個重要的人過來,而不是讓副官、亦或衛兵陪同,打發我。我或許不該跟他計較,畢竟他肩上擔著的,是萬萬百姓。他不是游手好閑的紈绔二世祖,整天游手好閑,什么都不用干,只要繼承祖上家業就行。”
“我是他派來的?荒謬!若是我想來,誰也攔不住。若是我不想來,誰也說服不了我。腿長在我自己身上,難不成我還能受擺布不成?”蔣浚業不知道,自己放下工作和政務,過來安慰她陪著她,她怎么也把這筆好處、記在了父親頭上,這才是離譜。
“父親只是嘴上說你最重要,他有什么實際行動?每次不相信你,而且有什么政務,就把你排在你后面。你跟他之間,不是你高攀了他,是他配不上你。”
小媽年輕貌美就不說了,還乖巧懂事,不吵不鬧。進,可以陪父親征戰,守家鄉。退,在內宅從不主動與人起齟齬,不起風浪,讓他沒有后顧之憂。
父親雖然嘗嘗覺著方幼萍不如他的五夫人,但在蔣浚業眼里,小媽比柴姣優秀多了,也有能力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