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劉議澤未必沒有努力,只是他的私生活不會對自己說話。他努力了,不一定被她知曉。
劉議澤同她一并出了食堂門,往校長辦公室走一遭。方幼萍沒有大學畢業的證書,又沒有任教過的經歷。一向自信的人,不知為何,忽地就打了退堂鼓。
“被拒絕了也沒關系,我并不是輸不起的人。可能是以前一直生活在叔父的羽翼下,哪怕我嫌棄他老古板、叛逆地拒絕他的庇護,仍舊主動或被動地享受了他很多好處。”方幼萍自自語地給自己打氣,“突然離開他單打獨斗,便有幾分莫名的忐忑,也許,這也是正常的情緒吧。若是不成,我去大戶人家做私塾先生,應該也很不錯。”
“是的,三百六十行,行行出狀元。職業沒有高低貴賤之分,就算你去做私塾先生,也是那家小姐的福氣。是我私心作祟,想跟你在同一個大學任教。所以我覺著,你留在大學會更好。因為可以帶給很多人福氣。”
方幼萍嗤笑一聲,從前倒是沒發覺他這般油嘴滑舌:“在哪兒學來的一套又一套。”
“實話實說,怎么能叫甜蜜語呢?還有,你從前被萬千寵愛于一身,是因為你值得。現在背井離鄉,也有我繼續照顧你。我雖不如大帥,但我會盡我所能。誰說能離開他的羽翼,就只能單打獨斗了?”劉議澤一臉真誠,本能地讓人深信不疑:
“而且我很奇怪,你怎會覺著,你會被拒絕呢?你是對自己有什么誤解。饒是和平年代,你這種的尖端人才,都會是各大院校爭搶的對象。”
甚至劉議澤覺著,自己將她帶過來,是校領導要感激自己。
方幼萍從前被糖衣炮彈圍繞著,對這些恭維之聲都免疫了,此刻卻是抑制不住嘴角上揚。不知自己何時成了這般膚淺的人,會因為一兩句溢美之詞,而心花怒放。也許,也要看稱贊的人是誰。
到了校長辦公室,校長一直沒走,看見兩個年輕人進來后,立即起身,主動跟兩個人握了握手。
“方小姐是嗎?請坐。劉教授已提前跟我介紹過您,您能屈尊到我這里任教,蓬蓽生輝,與有榮焉。”
方幼萍這時候才明白,劉議澤對她的吹捧,到底是為著什么。原來是他提前跟校長打過招呼,對自己一通夸贊,才讓對方輕易接納了自己。
“校長您好,其實我沒有劉先生說得那么好,如果您愿意給我一個機會的話,可以讓我先試用半個月。回頭您再看看,若是行,再繼續聘用。若是不行,我再找別的事做。”
校長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,感嘆道:“這就是站的高,所以知宇宙的寬闊嗎?”
因她這番話,就像能握手術刀的戰地醫生,去小診所應聘,問對方是否需要、能否給個機會。
“哦不是。”方幼萍又補充了一句,“請您別聽劉先生的夸贊,我沒有他說的那樣好,我只是一個普通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