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幼萍話音剛落,就聽船艙外的腳步聲,由遠及近。
“達令?我聽衛兵說,船上來了一個不速之客,你收留了一個小姑娘?”
話音剛落,便聽見門把手就擰開的聲音,隨之而來的、房門已被打開了。
方幼萍臉色大變,柴姣卻沒有一絲驚慌之意,起身迎過去時,還在對著方幼萍莞爾一笑:
“你記著我這份恩情,以后對我的小寶貝好些。他在你手中討生活不容易,你說他從不招惹你,其實我聽了心疼。他倒是敢?不用你把他壓制的死死地,蔣理承也不會讓他跳。”
柴姣嘆了口氣,只要想到她那古靈精怪、活潑好動的小心肝兒,小小年紀,就得裝得少年老成。便一陣心疼。
他明明出生鐘鳴鼎食系列,卻不能恣意桀驁、放浪不羈。甚至不能像尋常人家的小少爺那樣,玩玩鬧鬧,打打笑笑。要安靜、內斂、小心謹慎,哪怕是在自己家里,哪怕他只是一個小孩子。
“也許人都是貪心的。起初得知你沒有為難我兒子的時候,我無比感激。而后想到他在夾縫中討生活,又沒來由的心疼。雖我心知肚明,繼子在小媽手中,不可能像親媽在身邊時那樣,歡愉、松弛、跳脫。”
“我知道你沒有說怪我,可還是想提醒你一句,你今日的處境與我無關,也怪不得旁人。就像我現在落到這步田地,落到你手中,你為刀俎,我為魚肉,得看你的臉色過活,仰你鼻息。倚靠你的憐憫和仁慈勉強茍活,也是我自己選擇的結果。”方幼萍懂得這個道理,嘴上這般說,身體確實背道而馳,絲毫沒有巴結她的覺悟。
甚至沒人挑撥離間,她自己開口,就不知給自己留后路,立即陷自己于險境。
“我很想為了得到你的庇護,承諾說以后會好好照顧蔣泓浩,就當作還你的恩情。但我能不能活著回帥府,都是未知。就算活下來,這么久了,蔣理承身邊,保不齊有了新人。我從來不是不可替代的。”
柴姣噗嗤這么久了,心道蔣理承做人還真是失敗。他那樣涼薄的人,卻捧著一顆真心,將為數不多的溫柔和耐心,都給了這個小姑娘。
可方幼萍對他連半分信任都沒有,仍舊覺著只要她不在,蔣理承身邊就會有新的女人出現,彌補他情感和肉欲的空白。
到底是蔣理承太有魅力,還是他年輕時欠下的風流債太多。以至于讓她覺著,現在都他娘的要亡國了,他還有心思跟紅顏知己談情說愛,上演什么家仇國恨之間的愛恨情仇。
“這不是……那位蔣理承大帥的嬌嬌夫人嗎?怎到這里來了?怎么,可是蔣理承改變了心意,又愿意跟我談談了?”史蒂夫早早推了門進來,看見過來迎自己的夫人,十分自然地伸出手,像老夫老妻那樣,主動攬過她的肩頭,隨后落在她腰肢上。
在她柳腰上上下其手,反復揉捏,摸夠了才放開。牽著她的手,朝著方幼萍走過來,坐在她對面的長條真皮沙發上。
“只是沒想到,你們華國女人這般精明強干,不輸我們國家的女人。原來還以為你們國家女性覺醒這條路,任重而道遠。畢竟不如我們男女平等深入人心,女性也能頂半邊天。”
史蒂芬這次過來,就是想趁人之危,將上次沒跟蔣理承談下來的合作,這次繼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