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口是心非,還是裝了一半大度,裝不下去了。既然你說能接受少帥納妾,那他找鄭妍熙當姨太太,跟找別人做小伺候,有什么區別?”方幼萍倒是有幾分好奇。
楊沐宸死死地咬住嘴唇,不讓自己說出難聽的話來。
其實她心知肚明,正因為自己不是少帥的發妻,才不被她珍惜。作為眾所周知的他的第二任妻子,跟續弦也沒區別,哪有什么含金量。
可上次吃過虧,哪怕這次打碎牙齒和血吞,也說不出口‘他的妻子是方幼萍的時候,怎么沒起過納妾的念頭’。
只說:“當然別人可以,偏她不行。這么多年了,她一直跟少帥分分合合的,怎么談得上真心?且她這樣的出身,不知道跟多少男人私通款曲了。怎配進帥府的大門。我看她就是貪圖帥府的權勢,八成是遇見什么事了,尋求庇護。等她不需要帥府了,亦或哪天帥府落魄,說不定立即將少帥一腳踢開了。”
“你怎么就料定她是呢?同樣是女人,潑在女人身上的臟水,惡意才更重。若按照你這么輪,鄭妍熙只是疑似不干凈。叔父的姨太太,可板上釘釘就是少婦與人妻。誰說沒有貞節牌坊的,就不能入帥府,這新規矩是你定的嗎?”方幼萍略一掀了掀眼皮,不留情面道:
“那你呢?你嫁給少帥,難道不是貪圖這潑天富貴嗎。若有一日帥府沒落,怎么就能斷定,你跑的比別人慢。至少現在,我沒看出來你比旁人更堅貞,更能患難與共。”
蔣理承蹙了蹙眉,不知這天天給帥府唱衰曲,到底是她跟誰學的。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,夫人沒信心,少夫人也這般頹靡。
不過這份杞人憂天,到底不知是清醒,還是悲觀。是好事,還是壞事了。
“小媽,還需要我把話說得這么清楚嗎?她從前就惡心過你,現在又來惡心我。你不幫我,不跟我統一戰線也就罷了。怎還向著她?”楊沐宸說罷,無需小媽提醒,也先自己反應過來了。
當初楊家逼著大帥表態,將小媽趕到鄉下去了,她沒有關心、沒有阻攔,還推波助瀾。如今,還如何指望小媽站在這里這邊。
那么得罪人就得罪徹底吧,人不為己天誅地滅。
放棄了小媽這個同陣營的同盟,為自己謀求利益最大化,直不諱道:
“主要的是,這位大名鼎鼎的影后,跟劉議澤那個叛軍頭子交情匪淺,還曾經謀劃過刺殺大帥。這樣心懷不軌、家世不清白的女人,入了帥府,豈不是安了一個定時炸彈在身邊。”
“沒有調查就沒有發權,我不想每次都為這些子虛烏有的事,幫妍熙陷入自證。”蔣頤圖只留下這一句,便看向父親。
蔣理承見他鐵了心,原本想立即點頭,兒婦的感受,對他來說并沒有那么重要。
畢竟從前,他還想過,若是兒子執意要娶這個女人,他也會點頭。如今沒明媒正娶,還幫自己分擔了權閥聯姻,只給她妾氏的位份,沒有阻攔的理由。
只是聽兒婦又提起了那個令人厭惡的名字,便遲疑了片刻,問向方幼萍:
“既然是嫡子的事,你這個長輩也表表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