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聽聞來了位小老鄉,那日少帥大婚太匆忙,不敢上前叨擾。只隔了老遠,匆匆驚鴻一瞥,已是足夠驚艷。”
“是啊。這位少帥夫人,還頗有幾分姐姐昔年的風采呢。”王錚瑤不吝贊美道。
這話被楊沐宸聽見,當場就翻臉了:“說一個正妻像妾氏,有這么夸人的嗎?我現在算是知道,你們連妾氏的位置都保不住,淪為外室子,更別說被扶正了,哪怕大帥正妻的位置空著。”
就毀在這張破嘴上,不分場合地夸夸其談。
“還是兩位夫人要給我一個下馬威呢?故而試探我的底線,若我笑笑認了,甚至對你們笑臉相迎,你們就覺著,我這個晚輩是個好拿捏的。哪怕被大帥的妾氏拿捏。”
可惜了,她是個硬茬子。她對方小姐恭敬,因為那是大帥蓋棺定論的正妻。楊家縱然沒帥府這般權勢滔天,可也懂得尊卑禮儀,沒得妾氏越過主母頭上,尤其,往后這帥府,大抵就是她掌家的。
當家主母,何時需要看妾氏的臉色,對妾氏低聲下氣。
“少帥夫人重了,姐姐也不過是看見故鄉的人,一時間忘情,壞了禮儀規矩,還請少奶奶不要介意。”王錚瑤立即從中維和,企圖將話拉回來:
“也是少帥夫人太招人喜歡了,我們姐妹倆一見就稀罕的不得了。一時間有幾分忘情,也是情有可原。還請少奶奶諒解。”
“諒解不諒解是我自己的事,何時介不介意,還要聽你們的了。”楊沐宸沒領情,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。
“喜歡就能不分尊卑嗎?我也喜歡小媽,且我跟她年齡相仿,我不敢去跟她搬脖子摟腰啊。”
若非今日來告發柴姣,需要用到這個小祖宗,王錚瑤也不樂意捧她的臭腳。
勉強維持著笑意,又拍了一句馬屁:“你看,少奶奶跟四夫人名字里都有沐,又都來自江南,是緣分啊。”
“婢子沖撞了主子名諱,當回避小字,到底是小門小戶出來、只能給人做妾的,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嗎?”楊沐宸本就煩著呢,最后一絲理智、還是讓她口中留情了三分,沒提醒妾通婢子的事實。
“江南大著呢,若是這么論起來,那些勾欄瓦舍的,也都是我的老鄉。若是以星球為界,咱們和洋人還是老鄉呢。”
在她眼里,揚州瘦馬,跟給人做妾,沒有任何分別。
張沐琪的臉上終于繃不住了,笑容碎了一地,咬著牙道:“好。那就請少奶奶現在賜名,婢子這就改。最好賜給我一個賤名,好養活。省得我勾引主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