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不是怕惹父親的心尖寵生氣,而是從小到大就慣著她。寵著她,仿佛成了生活一種常態。
“好好好,算我錯了好不好?好姐姐,別生氣,要不你掐我兩下。”
“那你怎么不說,若是沒有女人生孩子,人類都滅絕了呢?女人也有上陣殺敵,男人就沒見誰生孩子了。”方幼萍白了他一眼,仿佛跟他多說一句,都是多余。
“你不知道的,不代表就沒有啊。保不齊洋人里,也有男人生孩子的呢。女人上陣殺敵的,畢竟不多。”蔣頤圖話音剛落,手臂上就挨了小表妹重重一巴掌。
小姑娘力氣小,并非那天賦秉異之人,蔣頤圖不痛不癢,可還是為了逗她開心,故作呲牙利嘴模樣:
“疼啊!小媽你真狠啊,還好咱倆和離了,不然你豈不是要謀害親夫?都給我拍重了。”
“叫你皮!”方幼萍不單拍,還上手去捏,掐了他好幾把。
一瞬間仿佛又回到了小時候,兩個人在方宅打打鬧鬧,以及他被帶到帥府做客,與他同吃同住的日子。
直到衛兵打斷了兩個的愜意時光:“少帥,大帥在書房請你過去。”
方幼萍立即松開了他,后知后覺自己衣冠亂了,慌忙理了理發釵。
不知何時,連自己也未察覺,臉頰驀地漲紅了。
蔣頤圖臉上所有輕松笑意盡數消散,只剩沉重和惆悵,嘆息一聲:“旁人以為帥府九子奪嫡,我倒是巴不得弟弟們快點長大,替父親分憂,我便不用一個人這么辛苦了。”
如今他獨木難支,眼見大廈將傾,卻是無能為力。只要能有一個手足支愣起來,他替弟弟牽馬墜蹬都行。
只他還未去到書房,不知父親何時來了庭院。
蔣理承將目光從方幼萍的身上略過,停留在逆子身上,聲音冷厲開口:“回去看過你母親了?”
“是,父親。母親一切都好,還說想來帥府看看您呢。”更多的,蔣理承就沒說了。
尤其是母親聽聞帥府里的女眷都沒了,還當是父親洗心革面,重新認識到只有老妻好,被蔣頤圖好說歹說勸住了。
“這次西北軍務如何?”蔣理承開口詢問道。
“不大好。父親,兒斗膽詢問一句,能否考慮變革呢?因循守舊,只怕不會有好結果。甚至成不了幾年……”蔣頤圖的確是斗膽,為了父親的江山,敢冒死進。
可他也確有幾分太大膽了,果不其然,蔣理承聽罷后,氣得火冒三丈,直接就近抄起涼亭下、石桌上的瓷杯,便迎面砸了過去。
他也不知,是那個拍電影的女明星給他洗了腦,還是萍萍對他依舊有影響。
“是小丫頭受男同學擺布,轉頭來擺布你嗎?”
蔣頤圖也不躲,任由一向槍法極準的父親,將那茶杯穩穩落在自己額頭。再在他頭上碎裂,將他頭打破,鮮血流下。
“來人,將那私通刺客的逆賊劉議澤拿下,當下打入大牢,秋后問斬。”蔣理承不容反駁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