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帥,他這等蠱惑人心之,恐動搖軍心。”
“能被慫恿的,今日不被說動,明日也會成為墻頭草。”蔣理承說罷起身,已朝屬下揮了揮手:“把他皮剝了。”
刺客的臉色微變,但蔣理承已不予理會了。
副官追了出去,詢問道:“大帥,可是要繼續逼問些什么。”
“什么都不問,我也什么都不想知道。”蔣理承淡淡道。
又提醒道:“不準讓他死了,要讓他求生不能,求死不得。他在一年之內死了,早死一天,罰你們一年俸祿。晚死一天,多給一日酬金。但若是讓我知道,你們為了酬金,故意讓他過得很舒坦,你們就替他去坐老虎凳,灌辣椒水。”
蔣理承離開后,借副官十個膽子,也不敢糊弄長官。已在心底盤算著,這十幾種酷刑,要每天輪著來,一天一樣,省得他看似單薄的小身板,受不住折騰,早早死了,反倒是便宜了他。
蔣理承不能日日守在醫院,但晚上都會去看一眼。方幼萍脫離危險之后,蔣理承又開始忙于伐交與征戰。
方幼萍昏迷清醒已有兩日了,依舊沒看到大帥的身影,每日陪著她的,只有柴姣。
人在脆弱的時候,本能想去依賴同類。從前對她頗有微詞,現在卻不得不倚仗,不管是身體還是心里。
“我好冷。”
“到了冬天最冷的時候,可不覺得冷嘛。過兩日打春就好了,咱們就能回家了。”柴姣抱了新鮮的月季過來,插在廣口瓶里,才回頭笑意盈盈道:
“今日給你換換花束,希望你看見的時候,能心情好一些。”
“五媽媽,我想家了,不是帥府,也不是大帥身邊,是我自己的家。我想我的爹娘。”方幼萍不爭氣地滾下淚來,想跟她喊疼,又覺身份不對。
“我知道你是為著大帥,才每日來陪我的。但是不用了,我是成年人,自己一個人也可以。你早點回去吧,帥府還有一堆事等著你呢。免得回去的晚了,鳩占鵲巢,讓帥府再沒了你的位置。”
“位置從來不是靠自己爭奪的,而是大帥施舍的。若我有這個能力,就算別人占盡天時地利人和,也搶不去。”柴姣替她掖了掖被角,又摸了摸她小手,確定不怎么涼,才稍稍放心一些。
“你現在受著傷,體虛,難免比旁人更怕冷些。再將養些時日,想必就會好很多。”
“五媽媽,你是何等精明的人,從不做賠本的買賣。你一直在我身上下功夫,會讓我誤以為,大帥很在意我。”方幼萍抹去淚珠,又開始覺得悲哀。
若爹爹真在意自己,又怎么會這么多天都不來探望。也許只有兩天,可她疼得度日如年。
“五媽媽,我明白了,原來一直都是我自作多情了。大帥是畏懼人,恐人說,我為他擋了一槍,他還不聞不問,太過冷血無情,會失掉人心,才讓你每日都來的。”
“我敷衍了事,跟真心為你好,你是能看出來的。大帥看重你,我更是釋懷了。甚至我覺得,女人本就孱弱,更該抱團取暖。不管你信與不信,我是一直都挺喜歡你的。”柴姣坐在她床邊,溫軟語地陪她說著話:
“你也別怪男人,不管他有沒有在外面沾花惹草。但他確實很忙,最近身邊,好像也確實沒有別的新歡。”
方幼萍一顆心不斷往下沉,直到護士過來詢問了一聲:“方小姐,少帥來探望您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