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行。若是夫君喜歡,以后哪怕是你在外面杳無音信,或者尸骨無存,我也會冷漠以待。不動情,不打擾,不讓你心煩,更不讓你看不起。”一個沒有溫度的人,沒什么做不到的。
蔣浚業吃癟,實不知該繼續說什么,還沒離開洞房,方家便卸了妝,褪下吉服,準備睡了,畢竟她也困了。
蔣浚業在屋里轉了兩圈,終是待不下去,起身去到院子里,便往小媽那里走。
穿過層層疊疊、繁復的回廊,終于到了小媽院子里。
方幼萍已經睡下了,可誰敢拒絕這個霸王,起身披了件衣裳的功夫,就聽見外面鬧開了:
“都給小爺滾開,我過來探望我小媽,給我娘請安,我看誰敢攔著?”
蔣浚業的聲音傳過來后,緊隨著便是小丫鬟的哀求聲:
“小祖宗,您就開開恩,讓我們主子省點心吧。沒說不讓你請安,但您就算想表孝心,明日再表孝心不是一樣的嗎?”
“我看你們就是不把小爺我放在眼里,我告訴你們,這帥府,我早晚想去哪兒、都能去得。”蔣浚業抬起腿,正預備一腳踹過去,抬眸看見方幼萍的身影,立即將那雙犯上作亂的腳、收了回去。
“瘋了?若是灌了點黃湯,就不知自己是誰了,去別處撒野去,別在我這里作威作福。別人怕你,我不吃你那一套。”方幼萍抱著手臂站在臺階上,冷冷看著他,不肯給他半分好臉色。
開口時,也是冷冰冰的:“我這里的下人,你若是敢動一個,老娘扒了你的皮。打狗還須看主人,尤其我護犢子。你對她們肆意妄為,就是沒把握放在眼里。”
“好姐姐,我錯了,我下次再也不敢了。我就是你的犢子,你護著我好不好?”蔣浚業立即低頭,當場認錯,隨后嬉皮笑臉地走過來,像只流浪狗,想讓她摸摸自己的小腦袋瓜。
“小媽,別生氣了,要不你說怎么懲罰我,或者我怎樣做,你才能原諒我呢?我都愿意做。要不然,我今晚就在你院子里站崗,不走了,給小媽守護平安。”
“你就是最大的威脅,就你,還保佑我呢?”方幼萍緩和了語氣,下了臺階,倒是沒請他進來喝杯醒酒湯。
只說:“我這院子里做事的人,說錯了什么嗎?今日是你大婚,你不在新房里、洞房花燭夜,來我這里做什么呢?”
方幼萍知道他失落,其實也能理解一二。既跟方梨沒有感情基礎,今日親娘又不在。
但她打從心底不覺著,這不是什么大事,并非不拿他當回事。而是她覺著,一來感情是可以培養的,二來以后多的是孝順他娘親的機會。而且人生,總是充滿遺憾的。
“我大婚?小媽你聽聽你自己說的話,不覺得很可笑嗎?岳父岳母不在,我親爹親娘也不在,你更不放在心上,只有個大哥坐在那兒,不知道,還以為我是孤兒,是大哥把我拉扯大的呢。”蔣浚業不想跟她講理了,直接耍起了無賴:
“就是小媽,我今夜才不能洞房花燭夜的。小媽要賠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