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們沒這意思,你可不要冤枉好人。”提起以為大帥心尖寵,幾個小丫鬟都怕了。
因著方幼萍的光輝事業,大家依舊歷歷在目。大夫人是她搬倒的,五夫人是因著她、而被趕出去的。很多時候,只要她一句話,大帥就會點頭。甚至無需她開口,大帥就不會讓她受委屈。
“你剛進府的時候,不是說要幫你姐姐嗎?現在看起來,好像需要她幫你,你只是個拖后腿的。”
“就是,你把她搬出來,嚇唬誰呢?她現在都是泥菩薩過江,自身難保了。懷了別人的孩子,還敢回到大帥跟前。至于你,還是自己自求多福吧。”小丫鬟雖心中忐忑,可還是強迫自己鎮定自若,因惶恐解決不了問題。
“你又不是她一母同胞的妹妹,就算她現在瘦死的駱駝比馬大、在帥府依舊有話語權,難道就會幫你?”
尤其對比蔣頤圖和蔣浚業,沒看出什么手足情深,不過徒有兄弟的虛名,實際像陌生人一樣。
院子里的吵鬧聲,終究還是驚動了蔣浚業,他推開門,立即有小廝卷起簾子,恭迎二公子出門。
如今他在帥府的地位,僅次于大帥,連蔣頤圖這個嫡長子、都無法壓他一頭。甚至看他這個勢頭正盛的樣子,再有兩年,只怕等大帥老去,這北疆是就是他稱王稱霸了。
“二公子,二公子明鑒啊。方家小姐住進來后,卻是個不安分的,一直以咱們院的女主人自居,找我們的麻煩。”小丫鬟登時嘩啦啦跪了一地,為首的大丫鬟乍著膽子,主動站出來攬鍋、回話:
“依我看,二公子若是對她沒意思,不如大方地告訴她。省得她整天癡心妄想,寄人籬下、還以主人自居了。”
“是嗎?我是什么不重要,倒是這幾個牙尖嘴利的丫鬟,仗勢欺人,只是不知仗的誰的勢。若她是二公子的房中人,您的通房丫頭,已經品嘗過二公子的芳澤了。不妨告訴我,我也不是那么沒眼力見的人。”方梨不單這樣說,而是真這般想的。
“不然我實在想不出,為何她們對我,有這么大的敵意。若說我姐姐尊崇眾生平等的思想,可我姐姐到底不是當家主母,怎么這些丫鬟都被她近墨者黑了?還是說,小丫鬟夢想著被扶正,見我橫叉一腳,覺著自己白被二公子睡了,頂多也只能做個妾氏,故而不服氣。”
“信口開河,這些話,你只跟我說說就行了。若是傳到你姐姐耳朵里,我連唯一的忠誠都沒有了。”蔣浚業聽著這幫人嚼舌根,只覺有幾分可笑。
“你們方才的對話,我都聽到了。這幫屋里人沒資格爬我的床,就算我真給她們這份恩賜,誰還敢蹬鼻子上臉,妄圖做我妻子,我不會對任何人心慈手軟。”
他可不像父親那般憐香惜玉,對于跟他好過一場的女人,沒辦法痛下殺手。
“來人,將今日妄議小媽的,都交給人牙子發賣了。以后你們要亂嚼舌根,只要沒讓我聽見,我不管。但再有人敢不尊重小媽,就沒這好事、僅僅趕出去了。直接亂棍打死。”
眼見上來幾個臂膀有利的衛兵,作勢要將方才幾個小丫鬟拉下去,幾個小丫鬟自知大勢已去,仍舊不愿放棄在帥府優渥的生活,拼命掙扎,試圖放手一搏:
“二公子!二公子明鑒啊!婢子一顆心都是為著二公子著想,一片真心,日月可鑒!大公子蔣頤圖可以娶江南夫君的嫡女做正妻,二公子只能娶大帥下屬的庶女做妻子,婢子們實在不甘心,為二公子抱不平啊!”
要知道,江南督軍和蔣理承,一度平起平坐,維持三權分立的局面。而方世章,則純純的是蔣理承的馬仔和狗腿子。
“二公子比大公子差在哪兒啊?憑什么在婚事上,被人壓一頭,一輩子抬不起頭來!若二公子也能跟母族有勢力的姑娘聯姻,也能幫得上二公子。而不是被這個賤人拖累,二公子也看見了,她幫不了她姐,只會利用她姐。若您真娶了她,她也幫不了你,只能利用您!”小丫鬟字字泣血,仿佛二公子前路是萬丈深淵。
她們不想自己上位,只是不愿讓二公子委曲求全。
“說那話,若我娶個棄婦或者寡婦呢?只要我喜歡,我管她是什么身份。我不需要靠女人,我自己就能掙軍功。只有沒本事的廢物,才需要像妓女一樣,靠出賣自己的身體,為自己獲得利益。”蔣浚業沒阻止人牙子的腳步,只是心底很亂。
好像關于小媽,他一直自欺欺人,現在連自己也被騙過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