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說你愛你女兒吧,你主動給她找情敵,讓妹妹來跟姐姐爭寵。若說少帥太優秀,你兩個女兒都愛,才肥水不流外人田,可你又一直率先發起沖鋒,帶頭侮辱女婿。既然你是個徹頭徹尾、自私自利的小人,也就別給自己立一個愛護家庭的好男人的形象了。”
對于方才夫君拔槍,鄭妍熙其實沒有太多感動。就像這幫人污蔑自己,她也沒有太多怨恨一樣。項莊舞劍意在沛公,侮辱她是為了打擊少帥的氣焰。騎在少帥脖子上拉屎,是為了將北地踩在土里。
因而圍繞女人,卻跟女人一直沒有絲毫關聯。
“少帥息怒,少帥息怒,有話好好說。我想少帥此番接受邀請,愿意坐下來談一談,也不是為了隨意開槍殺人吧。若是那樣,兩軍開戰就好了,用不著坐在一起互相扯皮。”西北方的軍師見狀,只能啞巴吃黃連,暗自咽下這記悶虧。哪怕少帥剛剛盛怒之下,開槍打死的,是西北一位十分擅長領兵作戰的高級將領。
“早聽聞少帥年輕氣盛時,就對這位姨太太情根深重,還為她鬧出過人命,出手打死一個家鄉的商賈。可見在敵人面前,人人平等。只要惹鄭姑娘不爽,就算天王老子來了,也得送他上西天。”
鄭妍熙就這樣淡淡的聽著,昔年那檔子事,無她而就是恐懼更多。此刻,也是悲哀多過感動。因為她深知,若是必要,她的枕邊人——她下半生的指望、她依靠的這個男人,甚至希望她能多被侮辱,侮辱得更深,這樣他就有理由,還未開戰,就干掉幾個高級將領。為這場戰役,增加勝算。
“軍師此差矣,俗話說打狗還需看主人,何況是我們帥府的少二夫人。我們是帶著誠意的,是你們上來就罵娘,那還談什么?我們少帥是年輕氣盛了些,可沒先滿嘴噴糞吧?”蔣頤圖的下屬振振有詞,哪怕長官已經用人命討回來了,他依舊不依不饒,嘴上也得占盡便宜:
“而且你們說的這些,全部是捕風捉影。若是這等沒邊兒的事,就能都不背人了,在公開場合,隨便污蔑,那我還想說,你于東澤那八十老母,昨晚在我胯下,被我弄得嗷嗷叫。”
“話頭是你們少帥的岳父,自己先提出來的吧?死的卻是我們西北的人,我現在懷疑不是江南保存實力,挑撥離間,而是你們翁婿間一唱一和,早就預謀好了,借機做掉我底下一個將軍。”于東澤不爽地鼓起了腮幫子,一臉頹敗。
訓斥屬下將槍放下,才繼續發泄著不忿:“若是按照你們這個邏輯,誰罵娘誰該死,那我屬下嘴欠,被打死了。你嘴欠,我是不是也該送你上西天,以命抵命,這樣才公平。”
可惜了,于東澤就算真這樣做,無非此刻的筵席不歡而散,倒是也不至于讓他在一觸即發的混亂槍戰中送命。
可他怯懦了一刻,就得需要用鮮血去償還,且錯過了這個機會,就再沒以牙還牙的可能。
“何必這么麻煩?不妨這樣,干脆你我斗將。我們直接找個寬闊的地方對射,將勝負交給天意。你如今公開跟北地叫板,不就打著替天行道的旗號嗎?我倒是要看看,咱倆誰順應天命。”蔣頤圖不知他會不會答應,只是在賭。但不管哪樣的結果,他都不吃虧。
賭贏了,于東澤白白損失一員大將,認栽。且慫了之后,還會導致的下面西北軍士氣低迷。
若是賭輸了,那就兩個人互射。蔣頤圖相信自己的槍法,最壞的結果,無非是賠上自己,跟西北領頭羊同歸于盡。
于東澤死了,西北頓時大亂。他死了,還有父親主持大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