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爺，妾身甘愿受罰，只是誰將我兒子弄來的，讓他看見這樣的事，其心可誅！其心可誅啊！”柴姣幾乎聲嘶力竭。

蔣理承閉了閉眼睛，想起她昔日的種種好處來，終究是不忍心對她痛下殺手。

只吩咐衛兵道：“將五姨太即刻送出北疆，送往西洋，從今日起，不準她再踏入故土半步。至于小少爺，就放在帥府養吧，由嬤嬤照顧。待孩子長大些，再送入軍校重新讀書。”

眾人皆不約而同地倒吸了一口冷氣，想不到老爺就這樣輕易放過了她。

“老爺，這到底是懲罰還是獎勵？以后帥府豈不是人人效仿之，左右犯了事，還能出國旅游。且她本就是個戲子，還能重操舊業。一邊勾搭男人派遣寂寞，讓奸夫供養著她吃喝玩樂。一邊還能繼續唱戲，做自己喜歡的事，向洋人傳播咱們的傳統文化。有錢有地位有名聲，受人尊重，憑什么？”張沐琪突然覺著，自己竹籃打水一場空。這算什么懲罰呢，恩賜還差不多。

“老爺，她到了海外，你還會供給給她銀錢嗎？”

“你覺得呢？斷了柴姣一切開銷，也不許我在海外的勢力與朋友，給她絲毫幫助。”蔣理承殺人不過頭點地，倒是也沒讓人去刻意為難她。

才自我調節好的情緒，再度陷入崩潰中，對待張沐琪這個挑事精，也沒一絲一毫好辭：

“讓母親跟她的孩子分開，從此天涯海角，保不齊余生都不會再相見，在你眼里，不是懲罰嗎？到底是對孩子冷漠，你一口一個，孩子是她邀寵的工具。還是說在你眼里，亦是如此。”

張沐琪張了張嘴，也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來。不管孩子在她眼里，工具和親情的紐帶哪個更重要，但這二者，明明從來都不是割裂的、和需要取舍的。

“至于軍醫，以后就去漠北吧，別繼續待在我眼前。但讓你荒廢在家，是辜負了這一身本事。我不想對你趕盡殺絕，畢竟你也忠心耿耿，跟了我這么多年。以后去荒漠開墾，造福一方百姓。”蔣理承給了宣判，余光不敢去瞥萍萍那張臉，他知道是自己懲罰輕了。

這幫人一一降罪，秉公處理，但他很清楚，在小丫頭那兒，是不過關的。

無異于他有壯士斷腕的決心，犧牲了美妾和左膀右臂，但也沒討得小姑娘歡心。他一向一石二鳥，這次卻是城池盡失，卻也無能為力。

他想讓萍萍理解自己，卻知曉她也有滿腔委屈無處發泄，只怕用力哄也難哄好，這會是她心底的一道疤。

“那些勇敢作證的人，去領了賞錢，一一下去吧。或者還有什么需要，我知道每個人需要的不一樣，并非人人都需要銀錢，你們眼里天下的事，都是我動動手指而已。跟副官提，盡管開口，免得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。